第十一章 帝都尋師(1 / 2)

下麵的事就簡單粗暴了,河北人的屍首我們是不敢進去弄出來了,留著殉葬吧。把石門關上,盜洞也堵上,蓋好蒿草,讓竇文場的古墓重新回歸塵土,把我們外麵遺留下的痕跡都清理了幹淨,再次回到了村裏。

我始終對古玉所擁有的所謂詛咒魔力耿耿於懷,如果是這麼邪的一塊玉,就這麼跟在旁邊,會不會也給我們帶來厄運?

晚上睡覺前,還沒等我開口,我爹就把我拉到旁邊說出了同樣的擔憂:“閨女,這河北人都死了,咱跟著他倆合適麼?他倆拿著那塊邪行的古玉,我擔心……擔心……要不,咱和他們散了吧,反正他們大老遠來的目標就這塊玉,得到了估計短期也不會幹其他的去了,而且咱也有這個陶俑了,賣了換成錢,短時間是餓不死咱的。”

“嗯……行,我去和他們倆說去。”我雖然有些不舍,但爹這麼說了,我也不好說其他的。

沒等聽完我編的亂七八糟的借口,老大就點點頭道:“行的,反正玉到手了,我們過兩天就回東北,你二位要是嫌遠,就留下吧,這個年代全國各地都差不多,過段時間你把陶俑賣了,應該能活下去。”

秦老杆瞅瞅我的方向,眼睛裏多少有些不舍,說實話,我那時候對他,嘿嘿,也有點不舍。不過我是女的,那年代人家老爺們啥都沒說,我上杆子的往上貼,那是絕對不合適的。於是第二天我和我爹就和他倆分道揚鑣了,臨走前他們又給了我倆一些錢,又仔細叮囑一番這次竇家古墓之行的事一定要爛在肚子裏,對外千萬不能說。

分開後,我和我爹靠他倆給的錢回到了商洛,又熬了半年多,遇到幾個來鄉下撿漏的古董商,裝迷糊說是祖上留下的玩意,把陶俑出手了,得了不少錢。靠這些錢撐過了饑荒年。日子剛好轉些時候,我爹卻在村裏迷上了賭博。這玩意簡單,沒仨月,家裏值錢東西就輸幹淨了。我爹欠了一屁股外債,自己跑了,扔下我自己一個人擔驚受怕的藏家裏躲債主。每天在叮叮咣咣的砸門叫罵聲裏,我就尋思,我和我爹到這份上,會不會也是那塊玉詛咒的結果。

那日子又過了半年,秦老杆找來了,幫我還了剩下的債,還紅著臉說就是有點放心不下我和我爹,就過來看看。總之,我當時真是對他感激涕零。我爹不在了,他算是我唯一的依靠。接下來的日子裏,老杆住在我家,幫我收拾了亂七八糟的現狀,但我們倆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可能是環境太壓抑了吧,而且我總覺得他有啥事沒跟我說。過了段時間,他要走了,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走。我不能走,因為我還要等我爹,所以我就希望他能留下來。老杆說東北還有一攤子事等著處理,所以也必須要回去,這個時候,他才跟我說老大也出事了。

那是他們回東北後不久的事。除了盜墓外,秦老杆和老大還在興安嶺裏放木頭,就是在林區鋸鬆木,放倒後用大車拉出來賣。那個年代沒啥大型機器,都是人工鋸,人工拉。老大在鋸倒一棵樹後,被繩索絆住沒躲開,腿被一個枝杈砸斷了。養了大半年,雖然保住了腿,但瘸了,短時間是下不了床了。他倆於是也犯了嘀咕,不會真的被詛咒了吧?

老大知道秦老杆惦記我,怕我出事,就自己在東北養著,讓他來看看我們如何了。也多虧秦老杆過來,解了我的大困。看我這邊沒啥事了,他還要返回東北去照顧老大。

秦老杆重情義,我不能為了自己把老大扔掉不管,就讓秦老杆回去了,哪知這一走,就再沒見過他。期間他給我來過幾封信,告訴我他們現在很好,不用記掛。我暈,我還在等他啊,他一點要回來找我的意思都沒透露,我總不能說我去找他吧!後來我也給他去信,告訴他我爹這輩子估計不回來了,我要嫁人了,他沒說其他的;我後來嫁去了湖北,通知他,他也沒說其他的;我要生孩子了,通知他,他也沒說其他的。唉,真是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