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打開了!”秦老杆顧不得跌倒出的醜,從地上跳起來道。
門內漆黑一片,沒有陰冷的風吹出來,靜的嚇人。我們四個等了幾分鍾,等外麵的空氣流動進去了些,老大道:“行了,差不多可以進了。”他提著燈第一個進了墓室。
我緊緊的拉著爹的胳膊,隨著他們走了進去。黑洞洞的,除了燈照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看不出輪廓,空氣有點悶,但還能呼吸的過來,和外麵一樣的潮濕,混合在一起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有些像老家挖的地窖裏有幾隻死耗子,還腐爛後的那種怪怪的味道。
老大回頭看我皺鼻子,樂道:“還行吧?這就是古墓的特殊味道,慢慢你就接受了。”
說話時候,秦老杆已經走到了前頭,透過他的燈光,我看見他的前方不遠處有個方形的物件,應該就是棺槨了。這個名詞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棺就是棺材,棺材外麵還有一層或幾層,那就是槨。簡單說,棺是裝死人用的,槨是裝棺材用的。
眼前這個槨是石質的,挺符合他們說的唐代的墓葬習俗。我走上前,發現這個石槨和外麵那個封門一樣,上麵沒石雕,沒文字,啥都沒。
“古代人不都喜歡在墓裏畫些畫,刻些浮雕啥的麼?這個墓咋啥都沒?”我雖然之前沒盜過墓,但聽老人講故事啥的,總有提及到墓裏的情況,於是好奇的問道。
“嗯,你說的是,按理說,從甬道開始,牆壁上,封門上,這石槨上應該有壁畫或浮雕。但這個墓主人身份比較特殊,沒資格刻畫那些。”老大簡單回答了我一句,就招呼秦老杆和我爹上去,準備推槨蓋。我心疼爹剛出了那麼大的力,就讓爹去門口歇著,我和他倆去推槨蓋。
因為是石槨,不會有棺釘,槨蓋隻是靠自身的重量壓在石槨上。我們仨站在一側,扶著蓋,卯足了勁推去。
“要搭把手麼?”槨蓋剛剛動了一絲,門口傳來了個低沉的聲音。
我吃驚的回頭,門口處有兩個人影,因為有些距離,看不清長相,隻看到其中一人已經把手搭到了我爹的肩膀上。
“別動!再動一下,讓你老命不保!”他一手按住我爹的肩膀,另一隻手舉著一件尖刃,抵在我爹腰上。
那兩個人要挾著我爹,向我們走過來。走近了,我終於認出他倆,是那兩個河北人!
“我說的沒錯吧。”老大也認出其中一個河北人,回頭向我笑道,“我說你很快就會再遇到他們的,現在遇到了吧。”
我爹還在他們手上,我可沒閑工夫和老大扯鹹淡:“別鬧了!這咋回事??都是自己人啊!你抓到那人是我爹!我倆可是你們雇傭的啊!你快放了我爹!”
那人仿佛沒聽到我的話,沒看到我存在似的,依舊冷冰冰的盯著秦老杆和老大他倆,拿刀的那人道:“二位,山不轉水轉,幸會!”
“幸會幸會!”老大依舊一臉輕鬆的回道。
這人向身邊的另一個河北人道:“大哥,這倆就是黑水那邊過來的。”
“嗯,”另一人向這邊抱拳道,“幸會,咱明人不說暗話,這個墓我要了,二位還是請回吧。”
“哈哈!”老大笑道,“二位,有點偏差吧,二位要的墓在山下呢,怎麼上來搶我倆的呢?”
“慚愧,我們被花假迷了眼,但既然我找來了,那這個墓我就要了。”
這那是人話啊,我聽了氣都不打一處來,搶道:“你有個先來後到的次序麼?”
“哼,在黃水兩側,沒人敢跟老子講次序!幾位最好識相的回去,否則隻能招呼家人過來收屍了。”
“你!……”我鼻子都被氣歪了,還要上前理論,被老大按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竇家老四。”
“竇爺,幸會幸會!”老大抱拳道,然後回頭招呼秦老杆和我,“這是竇爺的地頭,咱走吧,輸給竇爺,不丟人。”說完拉起我,和秦老杆一起抄起家夥事,朝出口走去,暗地裏還把我向我爹方向推了一把,這點意思我還是明白的,我連忙走到那個河北人前麵,拉起爹的胳膊:“爹,咱走!”說完就拉起爹走出封門,爬出盜洞,來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