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王若喬。
年齡?
25。
籍貫?
A市。
與男性死者是什麼關係?
戀人。
與女性死者是什麼關係?
不認識。
……
以上對話發生於2010年12月的一個淒涼下午,C市殯儀館內,談話雙方是我與警察。
就在我們“聊天”的房間隔壁,坐著兩對悲痛欲絕的老人,一對是我男朋友的父母,一對是我男朋友小三的父母。
忘了作自我介紹,我叫王若喬,出生於1986年3月10日,農曆二月初一,我媽說這是個好日子,在我們老家有句俗語,叫“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我將來一定能嫁個好人家,一輩子吃喝不愁,生活無憂。
借老媽的吉言,我在大學的時候,果然找到一個青年才俊的男朋友,雖然家世普通,但勝在聰明好學,勤奮向上。大學畢業後找到一份待遇很不錯的工作,很快就升到部門主管的位置,前途豈是用一片大好就能簡單形容?更為難得的是,在許許多多的同齡人還在為生計辛苦打拚奔波時,我們在這座房價、物價均在全國首位的城市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房子,開始構建愛的小巢。
就在前一天我還在想,世上還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嗎?
“你知道李家明來C市是做什麼?”
“出差公幹。”
“除此之外呢?”
“……不清楚,這和交通事故認定有關係嗎?”我揉揉太陽穴,竭力睜著幹澀無神的雙眼,語氣飄忽無力。
聽到未婚夫的噩耗後,我幾乎一夜未睡,又要安撫他傷心過度、幾乎神經失常的父母,現在的我可以說身心俱疲,瀕臨崩潰邊緣,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應付麵前做事故調查的警察。
給我做調查筆錄的警察有兩個,一個是微微發福的中年人,一個是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兩人雖說都是麵無表情,但眼眸中間或閃過的怪異神色以及時不時投射到我臉上的探究目光,還是多少暴露出他們在恪守專業操守的同時作為普通人的一點好奇之心。我並不生氣,更不會因此就鄙視責怪他們。誰遇到我這種情況,都會好奇,換了我自己也是。
就在我們準備登記結婚的前一周,李家明因公出差到C市,兩天後,當地警方通過電話告訴我,我的男朋友在駕車途中遭遇連環車禍,他和車內的另一名女乘客當場死亡。
警察之所以給我打電話,是因為在李家明的遺物中沒有找到他任何親人的聯係方式,就連我的電話都是從他入住的酒店那裏查到的——酒店是我幫他訂的。李家明對這些生活瑣事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他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是由我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