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壽仍然一副坦蕩的樣子,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草民什麼也沒幹,讓空空師父看看又何妨?”
“那就請大人與我一同過去吧。”空空看著葛天壽微微一笑,邀請縣太爺直奔珍寶閣。
進了珍寶閣,見縣太爺沒注意他,葛天壽嘲諷地說:“沒想到空空師父對我的珍藏這麼有興趣,何時老夫跟你討教討教?”
空空謙虛合十:“葛施主這麼說,小僧哪裏敢當?小僧隻是想見識見識罷了。”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沒完指著一副字放聲大笑起來,“你們看這字,跟我寫的差不多!”
“還有這幅畫,”沒了又指著另一幅畫嫌惡地說,“還沒我畫的好呢。”
空空卻別有深意地說:“葛施主,真不敢相信,你還會收藏這些東西。”
“嘿嘿!老夫沒讀過什麼書,欣賞水平有限,讓各位見笑了。不過空空師父,你是名人,禦封的黃褂高僧,若找不出點什麼問題,名聲可就掛不住了喲。”葛天壽皮笑肉不笑地說。
忽然,空空走到縣太爺喝茶的桌子旁說:“沒有問題不用藏,有了問題也藏不住。你看看這是什麼?”
“隻是一張桌子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不要打擾了大人品茶,你還是去別處看看吧。”葛天壽有意無意地擋在了空空麵前。
空空幾次都走不過去,便拿出一枚硬幣來,將其投向空中。
葛天壽不解地看著那銅錢在空中翻飛。不光是他,就連縣太爺也目不轉睛地盯著,直到銅錢落到桌子上。
縣太爺看到空空凝神細聽,不由好奇地問:“空空師父,你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了不得了的聲音。”空空故弄玄虛地說。然後他俯身拾起銅錢,看著葛天壽胸有成竹地問:“施主,機關在哪裏?”
“什麼機關?”葛天壽裝瘋賣傻,可額頭上卻滲出了汗珠來。
空空拍了拍桌子又問:“葛施主,你這是什麼木料?價錢如何?”
葛天壽不答反問:“空空師父,這跟本案有關嗎?”“當然。”空空試探地問,我懷疑這裏麵有玄機。
譬如說—你這桌子為何是固定住的?
聞言,葛天壽神情一滯,旋即大笑:“不知是空空師父愛幻想呢,還是把我葛某人估計得太高?老夫哪有這等奇思妙想,如果不信,你可以看看。”
空空請開縣太爺,然後讓沒完過來,用力晃了晃桌子。葛天壽在一旁譏諷道:“小師父,你這麼大的個頭,稍用點力不就把桌子弄散架了?”
沒了蹲下身,仔細查看著桌腿說:“這桌子竟然埋在地下才固定的,真稀奇。”
葛天壽嗤笑了一聲:“這有什麼稀奇的,因為我喜歡。”
空空點頭道:“沒什麼問題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這就走了?”縣太爺杯裏的茶還沒喝完,就看到三個小和尚兩手空空地想要離開。
葛天壽故意刁難道:“空空師父,你這是給我難堪呀!搜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搜到。”
空空停下來,笑道:“我可以給你解圍,讓大家明白你是不是清白的。”
葛天壽冷笑一聲說:“你當然要給我個清白,否則我可不讓你走。你是黃褂高僧,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走了。”
空空忽然揚聲道:“沒完,我們給施主一個清白吧。你坐到桌子後麵去。”
“好!”沒完立刻走向桌子,坐到剛才縣太爺所坐的地方旁邊。
葛天壽大吃一驚,想要阻攔:“不,你不能坐!”
沒完卻已經坐了下來,也大吃一驚:“不對!”
“有何不對?”縣官關切地問。張都頭等人也是一驚。葛天壽恨聲說:“和尚,你們不要逼人太甚!”
沒完根本不把他的要挾放在心上,狠狠地往裏麵一踹,驟聞牆壁響起喀喀的移動聲。
葛天壽返身查看,嚇出一身冷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驚怒交集:“你怎麼可以……”
隻見那木板牆轉動著,上麵懸掛的山水圖已經轉了進去,背後一座“多寶格”紅木架露了出來,上麵擺著紅珊瑚、夜明珠、青銅劍、三腳古鼎等各種奇珍異寶。
空空笑著調侃道:“葛施主,還有這些好東西,剛才為什麼不請我們觀賞啊?”
縣官見狀大吃一驚:“天哪!錢記銀樓失竊的紅珊瑚、陳善人家丟失的夜明珠、武狀元府被盜的青銅寶劍,原來都在你這裏!看來,你才是真正的‘盜王’啊!”
這盜王可是嵩山縣惡名昭彰的狠角色,不管是狀元府還是將軍墓,隻要是值錢的東西一律逃不過他的手掌心。這個惡霸不管是活人錢還是死人錢,沒有不拿的,光這幾年就犯下幾宗大案子,讓縣官頗為發愁。沒想到,今天竟在這裏找到了真相!
“呃……我……我……”葛天壽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空空意味深長地說:“施主,已經還給你一個明白了。可惜,不是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