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官賣官是朝廷禁止的行為,這事,隻有找巡撫大人了。”空空說。
“可是,巡撫大人會見我們嗎?”富實問。
空空想了想說:“我認識一人,她爹和巡撫大人是故交,我明天就去找她。不過,朱學林,你最好自己跟巡撫大人說。”
“可是,我這樣,怎麼出得了城門?隻怕我剛一露麵就會遭桂花的毒手。”朱學林仍心有餘悸。
“這事我來想辦法。”富實說。
第二天,一頂氣派的轎子出現在街頭。許多人都認得這頂轎子,這是偃師縣首富要出行,紛紛給他們讓道。就快出城門了,趙都頭,不,現在是趙縣令,追了上來。因為有人告訴他,從轎上掉下一個金鎏子。這個虎形金鎏子他太熟悉了,這是朱學林的,跟了他這麼久,這金鎏子上的老虎有幾根胡須,他都記得很清楚。
“轎中所坐何人?”他喊道。
富實掀開轎簾的一角,說:“是趙縣令啊!怎麼?您親自送小生出城趕考?”
趙縣令又問:“轎中還有何人?”
“沒有誰啊!”富實說。
“那這金鎏子是誰的?”趙縣令舉在手裏問。
“喲!好眼熟!在哪兒見過呢?”富實似乎在努力搜索記憶。
“這是朱學林的。”趙縣令提醒他。
“噢!朱縣令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是朱學林,朱學林不是已經死了嗎?”富實問。
“生死未卜。”趙縣令說。
“噢!生死未卜。”富實又說。
“怎麼我說一句,你學一句啊?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趙縣令生氣了。
“對呀!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呀?”富實又跟著學話。
趙縣令不耐煩了,一把掀起轎簾,見裏麵確實還有一人—富關山。
“富……富老先生。”趙縣令雖然已經是縣令了,但在有錢人麵前還是直不起腰來。
“為何攔轎?”富關山冷冷地問。
“我……有人報告說這金鎏子是從這頂轎子裏掉下來的。”趙縣令結結巴巴地說。
“為一個小金鎏子,你就要攔我的轎?”富關山顯然生氣了。
“誤會!誤會!”趙縣令連連賠不是,“我是急著想找到朱學林。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感情深厚,為他擔心啊……”
“趙縣令說,這金鎏子是朱學林的。”富實在一旁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偷了朱學林的金鎏子?”富關山氣憤之極。
誰敢說偃師縣首富偷一個小小的金鎏子啊?就算說了,也得有人信啊!趙縣令隻好趕緊低頭認錯,恭送他們出城。
這場爭論引來許多群眾圍觀,他們完全阻擋了趙縣令的視線。他渾然不知,此時一輛板車從他的身邊經過,悄悄地出了城。板車上蓋著一張破草席,旁邊的人一看,都覺得晦氣,便躲得遠遠的。
在遠離偃師縣的一座山腳下,平板車和豪華大轎停在了一起。
富關山從轎中走出,說:“我就送到這兒了!你們多保重!”
“富老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朱學林說。
“謝什麼呀?官場如果繼續黑暗下去,會有更多像富充一樣的人成為犧牲品。你能揭露這一切,勇氣可嘉!”富關山父子就此拜別了朱學林。
空空和無悔目送他們遠去,朱學林則躺在板車上淚流滿麵。
空空請推板車的大哥把朱學林推到一戶農家先安頓下來,自己和無悔一起上了山。
半山腰出現一戶人家,空空輕叩房門,問:“請問青娥姐姐是住這裏嗎?”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孩來開門,她的手裏拿著一把長劍,頭上冒著汗,看來已經練劍多時。
“是空空師父!”女孩見了他,驚喜萬分,“快請進!快請進!”
空空進屋後,賓主喝茶聊天。
青娥說:“自從你們說服了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後,我和父親就隱居在此。看南山飛霧,觀北穀雲霞,如同世外桃源。父親幾次說要邀請你們來這裏做客,當麵致謝。”
空空連連擺手,說:“不敢!不敢!”
“你這個大忙人,親自過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青蛾問。
“什麼都瞞不過你。”空空說,“你爹和巡撫大人認識吧?”
青娥說:“認識啊!怎麼了?”
“我有事想找他。”空空直截了當地說。
“哦!我知道,空空師父做的事情肯定都是為了老百姓。不過,父親自從離開官場,便決心不再涉足,所以,不管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出麵。”青娥為難地說。
空空十分理解,便說道:“那就不麻煩令尊了,我們還要在天黑前趕到洛陽,告辭!”
青娥想了想說:“空空師父,雖然我爹不方便出麵,但是,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洛陽,那巡撫大人我也認識。”
“太好了!”空空高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