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到幾分鍾,靖和比伯各自尋了個借口走開。貝爾喝個幾杯紅色混合液體,已有些昏昏沉沉,扒在吧台上對這與血色無異的耀眼液體傻傻發笑。
渲原來壓抑著的情緒因生灌了幾杯酒之後也全充斥在頭部,大聲咆哮說“怎麼都是些水啊,一點味道都沒有!”
調酒師看了一眼,無奈道“那我親自調好了!”外加一句“絕對烈!”
才一瞬,台上便整齊的擺上了三杯蔚藍色液體,中間還有無數顆汗粒大小泡珠蠕動,小泡珠饒著杯沿來回轉一圈後,隨即上升然後壯烈的破碎。
調酒師話變得輕柔,循序善誘說”看,這小泡就像是女人的心,繞了一圈,最後還是破裂,它叫破碎的心,我想你應該需要它!“貝爾含淚深情種種的看著酒杯,優雅的拿起高腳杯,一言而盡。
渲看著它笑,對安琪說”怎麼樣?敢不敢?“安琪不經思考,拿起杯子與她碰杯。
隔了幾分鍾就隻看見酒吧裏三個醉女人死纏爛打的求著調酒師給她們調酒,萬不得已之下調酒員隻得逃之夭夭,因為她們實在醉得厲害。
”他憑什麼選擇你啊?“貝爾抓住安琪搖搖晃晃,滿臉通紅。
安琪無力的拍拍她的手,勉強站穩,嘴裏嘟囔著”放開,快放開!“臉上的紅暈蕩了一圈又一圈。
渲也和貝爾沆瀣一氣,同仇敵愾,撐著椅子娘踉踉蹌蹌走過來,指著安琪添油加醋說,“我告訴你我和他交往了那麼多年,都始終摸不透他的心,更何況你?你最好記住了,他和你在一起不代表他喜歡你,就像他和我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喜歡我一樣,他唯一真正喜歡過的是我姐姐,灣,你知道嗎?這麼多年無論他身處何方,都會不顧一切的抱著一束百合趕到我姐姐的墓前的。他愛的,是我姐姐,而你不過是我姐姐的代替品。”
“百合?”安琪沒去在意她倆是如何扯著她的衣襟。
她怎麼會忘了,靖最愛的就是百合香味,家裏無論是沐浴露洗發水香水甚至是牙膏都是百合味的,其實百合產品根本就沒得賣,但靖會特地找人去生產。因為喜歡靖,她一並愛上了百合香。
貝爾也趁機湊上幾句“對,我告訴你,你根本沒那個能力去掌控那個男人,更別說死死勾住他的心了,他現在看到的隻不過是你臉上的那層皮。”
貝爾一隻手碾住安琪胸前的衣襟,一邊盛氣淩人的拍拍她紅潤的麵龐。
安琪本無心與她計較,誰知她得寸進尺,拍到她臉上來了,厭惡的拉開她的手,往後推開。喝了酒本就無力,再加上猝不及防,貝爾不慎往後倒,後麵有人雙臂接住了她。看見後麵來人,安琪厭煩的別過臉去。貝爾在向後傾倒的過程中睡著了,整個身體倒在靖的懷裏,靖需要使勁托著她也沒讓她垮下去。
比伯以來就扶住了渲,對靖說“這裏就交給你了”就帶著渲走了。
靖換了一個姿勢提起貝爾,對旁邊的服務員說“送貝爾小姐回房。”於是,將貝爾交給了別人。
安琪怔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眼裏沒有對推倒貝爾的愧疚也沒有他突然出現的驚訝,隻是疑惑的望著他,似是看著一道不真切的謎題。
她喝得酒最少,所以她最清醒。
靖蹙眉凝視著她,一曲鋼琴曲結束了才小聲開口說“我帶你出去玩!”。
他一步步坐進,本是極清新淡雅的百合香此時撲麵而來,還有自己身上的百合香,現在居然讓自己這樣的嗤之以鼻,聞之欲嘔。
她死了,可死的何止有她,她居然忽略了那兩個已亡的女生在他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他從來不說,安琪也從來不問,就算現在被人無意的挑起,她還是恍若未聞,隻是他在她心中不再如此真切,甚至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