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心領神會,對費爾說“我把你的翻譯先帶走了,到時候她的工資我打你卡上。”
費爾收回隱約間有些犀利的眼神,客氣地說“那倒不必了。隻不過,安琪願意去嗎?”
靖篤定的說“她會去的。”鬆開比伯,強拉著安琪走出了人群。
靖以為她會很不客氣反駁,毫不猶豫地拒絕的,畢竟他擅自為她做了決定,沒想前進的時候感覺後麵輕飄飄的,拉著的那隻手並沒有一點點反抗,反而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走了很久,靖才沒有一往向前,鬆開手,轉身看她。
“怎麼是你?“靖很驚訝,剛剛拉的人明明是安琪,怎麼換了一張臉了呢?
女孩子齜牙咧嘴的訕笑,“是你帶我出來的啊?“靖大失所望的用手扶著額頭,怎麼牽錯手,把這丫頭牽出來了。
有氣無力的說“你還是先換衣服吧?“剛才貝爾從地上爬起來後就一直站在安琪旁邊了。
在靖過來牽她的一刹那,安琪也有了他會帶自己走的錯覺。畢竟他一直是以她為中心的,即使無關風月;畢竟他還沒有親口承認他們兩之間的關係;畢竟前一秒他還是那麼堅決的要帶自己一起走。可是結果是那樣的大跌眼鏡,她終歸還是失望的。
等王豔換好衣服,安琪還是心灰意冷百感交集的跟著她一起來到沙灘入口集合。
本來兩人還在胡亂的聊天的,可王豔一看到靖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直勾勾的望著他傻笑,安琪本想用聊天來打掩護,不理靖的,現在卻不得而施了。
她是生氣,卻不想讓人識別。又不想委曲求全的假裝自己大度。所以不讓某人看到自己的怒顏,不讓某人聽到自己的怒言就是最好的選擇。
低頭,鞋子是灰白色的,怎麼總覺得兩邊不對稱呢?圖案,一樣,長度,一樣,寬窄,也一樣,核對完畢,都是一樣的,可是就是不順眼。哦,我知道哪兒不對了?這是他剛剛買過來的,他選的鞋子就是不正常,就是圖案長度寬窄都看不順眼,不順眼,不順眼阿!
“你們倆坐我的車吧?“靖對王豔說,眼睛掃過低頭一心一意看鞋子的安琪。
“貝爾,你去和比伯那邊擠擠。”拿出車鑰匙,又對貝爾說。
貝爾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步步摞向比伯的車邊。
王豔拉著安琪往靖的後座塞。
那丫頭,還在看鞋帶呢?生氣了吧?
靖從反光鏡上看到低頭注視鞋子的安琪。
王豔因為心中總有一種偶像不可接近和偶像高不可及的心理在作祟,每次對著靖不是沉默寡言就是吞吞吐吐。她這才明白,即使灰姑娘遇到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也是難上登青天的,所以灰姑娘想要和白馬王子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安琪低頭看鞋子來隱藏自己的情緒,卻不知道出了因犯花癡不了解情況的王豔以外,滿車的人都知道,她臉上寫著八個大字:我很生氣,不要惹我。
車內氣氛很詭異,各懷鬼胎,沉默沉默。
“要聽歌嗎?”靖還是忍不住打破沉寂,還有幾個小時車程呢,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吧?
安琪不說話。
王豔堆出笑容來,支支吾吾的說“好,好啊!”
“wearebothyoungwhenIfirstsawyou“音樂一響起安琪覺得很耳熟,抬起頭在腦海裏搜索。
“youaretheprince,Iamtheprincess.”
聽到這裏安琪恍然想起這首《lovestory》,有時候突然想出一個抓耳撓腮冥思苦想的記憶的時候,你就覺得世界一片通透,更會為自己的想出而振奮的。安琪就為這個值得高興的事情全身抽搐了一下,驚擾了王豔,當然也驚擾了靖。
“哦,我懶得換歌,所以哪兒都隻有這張碟。”靖看著反光鏡向她解釋。
安琪覺得莫名其妙,我又沒問她,而且……難怪覺得那麼耳熟,安琪這才想起。都過去八年了,他一直沒換。記憶倒轉,回到八年前他送她回家的那個夜晚,回到他離開的那個早晨,可時光不會倒轉,記錄時間的沙漏也不會倒轉,漏掉的沙早就隨風飄散了,回不來了。安琪對他的感情就是在那一刻開始流轉的,一直轉一直轉,轉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快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