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端木天循,已經把擔憂和不安都拋在了腦後,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就算他擔憂至死,也不可能改變什麼,索性由得它去了。
之前他還想著一旦出現什麼問題,至少丹田和大腦都不會受到影響,現在看來,這兩處的確是沒有受到影響,但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受控製了,也沒有比這更為嚴重的情況了。
他能夠如此快速地便恢複平靜,也是在情況雖然嚴重卻並沒有什麼危險的前提下才會如此的,現在他隻不過是心跳和血液流動加快,外加身體不受控製而已,那些灰色的能量融入他的經脈之後也沒有帶來什麼異樣的感覺和變化,至少現在看來這些外來的力量並沒有什麼惡意,不然的話,以現在這種情況,想讓他死於非命,隻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此刻,站在浴桶旁邊的血刹玄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地來回走動著,就在端木天循呼吸變得急促的同時,他便感覺到自己和主人之間的聯係斷開了,而不論他在端木天循耳邊怎麼呼喊,甚至還大著膽子在端木天循的腦袋上錘了幾下,可對方對他的呼喊和舉動卻是充耳不聞沒有半點反應,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無法回到玄血魂石之中,那麼等待他的便會是煙消雲散的悲慘結局,此時的血刹玄,實際上要比端木天循還要著急。
又過了一個時辰,端木天循的呼吸終於逐漸地平穩下來,而包裹他身體的凝固的藥液,也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裂痕,並且裂痕越來越密集,最後“噗“地一聲,竟然塌陷了下去,繼而化作了一團粉末,血刹玄這才知道,下方很大一部分都已經空了,想必是全都被端木天循吸收到了身體之中,因此裂痕出現後,上麵的這一層才會碎裂坍塌下去。
與此同時,端木天循的皮膚也逐漸恢複了正常的顏色,在他的身體內部,奇經八脈的顏色也恢複了正常,血液再次變成了紅色,那灰色的能量就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在這一變化出現的時候,端木天循就已經有所反應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的意識也可以控製他的身體了,體外的凝固藥液碎裂,便是他嚐試活動身體所造成的。
奪回身體控製權後的第一時間,端木天循便是查看自己體內的變化,讓他感到驚奇的是,自己的經脈看上去雖然沒有半點的變化,但如果細心觀察卻可以看到,隻要他的周天萬物訣運轉起來,天玄力在身體之中調動遊走的時候,他的經脈之上便會出現一層灰色的薄膜,同時天玄力之中也好像多出了一些什麼,卻又讓他說不清楚,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變化。
片刻後,端木天循睜開眼睛,伸著兩手把自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肌肉和皮膚依舊和原來一樣,並沒喲半點的燙傷和凍傷,也沒有傷口,仿佛之前那重重的痛苦就像是在夢中一般,根本沒有給他造成半點的影響。
再一看浴桶珠子紅已經化為了一層粉末的藥液,端木天循抬起頭來,麵露不解神色,黑暗之中,他看到了血刹玄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內中竟然透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過去多久的時間了?”端木天循開口問道。
“主人,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就天亮了,您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血刹玄一邊說著,身體便消失在了原地,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便回到了玄血魂石之中。
回到了玄血魂石之後,兩人的溝通變得更加方便了,端木天循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我用了幾個時辰的時間,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但卻沒有什麼變化,這怎麼回事?”
血刹玄一怔,端木天循吸收掉了那麼多的藥液,耗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呢?第一時間血刹玄的腦海中便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我們魂族的藥液對於人類的身體沒有作用嗎?但吸收掉的那些藥液又去了哪裏?”
這九死藥液乃是他們魂族的珍寶,雖然材料普通,調配的時候看起來也頗為簡單,但一些細節比如說藥材投放的順序和時間間隔,隻有他們魂族的人才知道,並且不可輕易地使用,血刹玄能夠為端木天循調配九死藥液,一來是他們魂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二來也是鑽了一個族規的空子,族規上直說九死藥液不可輕易外傳,但隻是針對他們魂族而言,端木天循是人而不是魂族,料想給他使用九死藥液也並不能算是違反族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