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審完了孫曉虎之後,崔大勇帶領技術偵查人員到郊外那座平房內,平房的一個房間的牆壁上發現一些血跡,在房間的一個抽屜裏找到一把匕首,在房間的地上發現了一串鑰匙。
經檢驗,平房內牆壁上和匕首上的血跡是夏梧青的,可以認定這個平房就是殺人第一現場。
當天晚上,崔大勇馬不停蹄地提審了孫曉虎。
“黑子,這串鑰匙你見過嗎?”
孫曉虎交待說:“那串鑰匙是老K的,那天,我把夏梧青殺死後,向老K作了彙報,要剩下的三萬元。當時,老K和一位男人到平房內查看了一番,確認死者正是夏梧青後,才把餘下的三萬元給了我。並要求我盡快將屍體處理掉。”
停頓了一會兒,崔大勇問道:“孫曉虎,我再問你一遍,老K是幹什麼的?他的真實姓名?”
孫曉虎低頭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吧,我交代。老K的真實姓名叫黃大石,是綠牡丹洗浴中心的老板,這家洗浴中心養著很多小姐,打著洗浴中心的幌子,從事的是色情交易,每天的收入頗豐。”
崔大勇氣憤地說:“唯利是圖的奸商,總是把有益於身心健康的娛樂事業發展成為南轅北轍的色情實業。”
四
崔大勇將案件的前前後後,十分詳細地向專案指揮部報告了案情,彭誌忠當即指示:“馬上查封綠牡丹洗浴中心,抓捕黃大石!”
當天晚上,警方就采取了行動,可是黃大石去向不明。隻抓到了一個組織婦女賣淫的領班小姐蔡曉華。
蔡曉華交待說:“這家洗浴中心,背景複雜。老板是黃大石。濱江碧水山莊的總經理劉吉元,很可能是其中大股東之一。黃大石向某些領導贈送了這家洗浴中心的股份,至於具體都贈送給誰了,這件事隻有黃大石一個人知道。”
崔大勇向彭誌忠彙報:“彭局,老K去向不明。劉吉元雖然進入了警方的視線,但是,我們手頭的證據還不夠充分,目前還不能動他。”
彭誌忠副局長說:“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暫不動劉吉元,二十四小時密切監視他的一切行動。我估計他的背後還有靠山,我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彭局,我明白,你放心。”
“小崔啊,這很可能是一件駭人聽聞的大案呢!”
“局長,我感覺這起凶殺案的背後,有經濟大案,很可能會揪出一個大貪官!”
“不管怎麼說,咱們穿上了這身警服,肩上就扛上重任了,就要破案,保一方平安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崔大勇說,“根據我們已經掌握的線索分析,劉吉元的後台很可能就是孟樹誌。據說,劉吉元是孟樹誌市長的鐵哥們。最近發生的案件會不會與孟樹誌有關係呢?目前還沒有證據。”
彭誌忠的聲音冷得像鋼鐵:“不管是誰,為了金錢出賣正義,褻瀆了法律,我們定叫他付出代價!”
“目前,我們偵查到,老K在雲南出現。”
“他到雲南幹什麼?是逃避公安機關的追捕,還是另有目的?”
“彭局,我分析,老K走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公安機關已經注意到了他。我分析,他很可能是去找何芃芃。”
彭誌忠的腦子裏不禁燃起了激憤的怒火:“很有可能,他們想要滅口。我們已經和罪犯展開時間賽跑了。”
崔大勇擔心地想:“何芃芃會平安無事嗎?”
五
崔大勇出生在一個警察世家。他的爺爺崔正義,在解放初期,是北京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如今已經八十多歲了,早已經離休在家,和小兒子生活在北京。老人家每天除了到戶外鍛煉身體,就在家裏研究曆史。崔大勇的父親崔建國是軍旅出身,有著軍人與生俱來的認真與執著。
當年,崔建國和王雨生等一大批“老三屆”從首都北京,下鄉到L省西部農村,他從青年起就參軍到濱江某部隊當了一名偵察兵,他從普通士兵一直幹到團長的職務。二十年前,他從部隊轉業後,就留在了濱江,他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在公安局刑警支隊當了一名刑警。
崔建國現年五十多歲,高大挺拔,硬森森的劍眉,臥在眉骨上,他一發怒,這眉毛便根根樹立起來,那時的目光就如刀子般淩厲。他對兒子崔大勇從小就要求嚴厲,他的話就是命令,崔大勇從來就不敢違背。
崔大勇的母親魏淑英下過鄉,回城後進了一家公司財務科任現金出納。後來她自學拿到了會計師的證書,兩年前退休在家,有幾個公司看在崔建國的麵上,高薪聘用她擔任會計,她沒同意,在家裏當全職太太,伺候丈夫和兒子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