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落晚亭的景最‘好’;走馬坊的舞最‘妙’;碧汐宮的男兒最‘雅’;買醉一歸樓的女兒最‘嬌’。如今加上天淩兄,想我冰漓已見識了三最,就差者一‘最嬌’了。要不走一趟,豈不枉我浪跡江湖二十餘載!”一位身披廣袖長袍,腰係絲絛,長可及地,背懸寶劍的少年說道。
“冰漓兄所言甚是。但不知冰漓兄是否知道,為何買醉一歸樓的女兒最嬌?這最在何處?嬌又在何處?”回話者是一位錦衣華服,手持玉扇的翩翩佳公子。頭戴綸巾,長的風流倜儻,俊美異常,手上握的寶扇,羊脂玉骨,晶瑩潤澤,通體透徹,兩廂應稱,端的是物美人靚,瀟灑不凡。此刻的他正眼含笑意,意味深長的望著前方少年。
“這…聽說是以‘眾花齊芳’而聞名於世。不是有一句話是‘牡丹嬌蘭遺世花,王孫公子不歸家。’說是買醉一歸樓的女兒如花,嬌美迷人,又溫柔解人,令無數買醉的王孫公子留戀溫柔之鄉而不願回家。隻是未曾親眼所見,倒不敢妄言揣度。”持劍少年目視前方翠幌千帳,霧靄流嵐,緩緩而道。
“哈哈…冰漓兄所言極是,但卻也隻對了一半。至於這另一半嘛…容我暫且賣和關子。嗬嗬…今晚這頓酒我請了。”握扇少年爽朗笑道。
見他手一抬,立刻便有一位玄一紮腿,高腰緊帶,似練家子的小廝迎了上來,輕輕耳語幾句,小廝道句:“是,宮主。”便一路小跑而去。見持劍少年投來探詢目光,道句:“莫急,晚上自見分曉。”說罷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二人此時正身處緣州美景最富盛名的如豆園的落晚亭內。亭前是十裏荷塘,碧波微蕩,水泛荷影,葉接千裏,連綿不絕,朵朵蓮花隱在荷葉叢中,宛如豆蔻年華的如花少女,不禁嬌羞,讓人有種美不勝收的感覺,更建絲絲荷香,沁人心脾。亭後是一座倚涯小山,重重疊疊,鬱鬱蔥蔥,遍山楓樹,待入秋時,菲紅漫漫,層林盡染,讓人幾疑是誤入仙境,還是人在畫中。兩人俱是少年豪俊,見此如畫江山美景,不由激起萬丈豪情,無限感慨,一路談古論今,說笑風聲,駐足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