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當空,一條荒涼的的古道上緩緩行駛著一輛馬車。車夫是一名威武不凡的中年漢子,雙目飽含著精光,臉上卻有著一道猙獰的疤痕。車中端坐著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儒生正在閉目養神。旁邊是一位十二三歲一臉書生氣的少年,正掀起車簾左右翹望著。
“爹,我們在塗州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岐山縣呢?”
中年儒生睜開雙眼,寵溺地看了少年一眼道:“晟兒,岐山才是我們墨家根基之地啊!不過為父帶你來卻是為了一件大事,一件能使墨家崛起的大事!”說罷,眼底閃過一絲痛恨之色。
“什麼大事?”墨晟忙不遲疑的問道。
“過了本月十五你自然就知道了,成與不成還要看你自己的機緣了!”儒生滿含深意的答道。
見父親不願意回答自己,墨晟雖然滿心疑問但也沒有再問。“再過四日便到十五了,到時自然就知道了。”墨晟想道。
墨家在塗州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墨守義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白手起家,不到十年便創下了偌大的家業。其妻子也是當地官宦之女,秀外慧中。可惜在生下墨晟之後便得了一種怪病,請遍名醫都束手無策。在墨晟三個月的時候便離世了。墨守仁也是性情中人,沒有再續弦,獨自將墨晟撫養成人。
墨晟從小便聰明過人,但對經商絲毫不感興趣。喜歡舞刀弄槍,練習武藝。與其一臉書生氣的相貌無半分相符,最崇拜的人除了父親便是那位車夫梁叔了。總希望自己能像梁叔一樣成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無論墨晟如何央求,梁叔始終不肯教他武藝。在一次墨晟哀求未果時,還感歎道:“少爺不該學這些無用之物,將來少爺自會明白了。”墨晟當時自然不懂梁叔話裏的深意,還以為是父親吩咐梁叔不讓自己學的。
傍晚時分,馬車駛近了一個小鎮,並在一個破敗的宅子門前停了下來。“老爺,少爺,我們到了。”“終於到了!”墨晟興奮地從車上一躍而下。當看到大院時,興奮的神情一下子煙消雲散了!顯然這破舊的宅子是遠遠比不上在塗州的大宅。
“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快進去”說罷,墨守仁便率先跨進了院子的大門。墨晟滿臉不情願地跟在了後麵。
呆坐在院子的中間,仰頭望著滿天的繁星。墨晟滿腦子都在想父親正午時所說的大事是什麼。也許是父親在這破地方發現了金礦吧!他不經有些財迷地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墨晟便被父親叫起,和背著一大包東西的梁叔一起登上了岐山縣背靠著的一座大山。此山高聳入雲,相傳有仙人居住在此山之上,名為奇山,因“奇”和“岐”諧音,後人改名為岐山。
“爹,為什麼我們要爬這山啊!”眼看著前麵的山路越來越陡,布滿荊棘。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十二三歲的少年可以忍受的。
“得趕快了,在十五之前必須要登上山頂。”“登上山頂?”這一下把墨晟驚的瞠目結舌,抬頭望去,除了白茫茫的雲霧根本看不到頂。要不是父親所說,墨晟都懷疑此山到底有沒有頂。
“爹,我們…”“如果三日之內你爬不到山頂,那麼那件大事也就不用你去做了,憑你根本不可能完成,便下山和我好好經商吧!”墨守仁冷冷地打斷墨晟的話。墨晟看到了父親冰冷的眼神,從小到大父親對他都沒有這樣地嗬斥過,但他從父親的冰冷眼神中卻看到了一絲希冀之色。墨晟便默默低頭趕路。
夜幕降臨,三人就在半山腰搭起了簡易的帳篷。墨晟吃了些幹糧早早地睡下了,換成別的孩童在這麼陡峭的山路行走,能不能堅持半個時辰都是兩說之事。墨晟硬是堅持了一天,也讓其父大感欣慰。
“老爺,讓少爺去做那件事是不是欠妥啊!一但踏上那條路,生死就由天不由己了,也許還不如當個凡人平平安安過一生呢!”梁叔歎道
“我又何償不知,可是先祖遺訓啊!何況殺妻之仇又怎能不報!天佑我墨家,讓晟兒有了仙根,這是我墨家重振先祖雄風,報大仇的唯一機會了。望天佑墨家吧!”說完便閉口不言了。梁叔還想再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坐在墨晟帳篷旁邊休息了。
三日之後,三人終於到達了山頂。此時的墨晟全身衣物破破爛爛,身上臉上多了幾道血痕,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書生樣,但滿臉的剛毅之色讓墨守仁和梁叔都暗暗點頭。岐山的山頂並沒有墨晟想象中的那樣怪石嶙峋,反而平整如打磨過一般,中間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圓台。墨晟孩子心大起,就要往上爬去,被墨守仁急忙喝止,仿佛這圓台是什麼重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