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混在人叢裏,在一片木棚裏找到一處座位,大家一座上,就有成排的酒菜端上來,果然是安排的流水席,不管什麼時候有客人過來,都會有酒菜端上,讓大家飽吃一頓。
雖然是大鍋菜,不過看得出來,金刀門其實還是費了心思的,不論搭配還是菜式,都做得很不錯,竟然不比一些小飯店裏的差。
聽到有誇獎,金刀門有弟子很得意地說,這些吃食,是金刀門聚集了齊縣十幾家酒樓的廚子,才做出來的,大夥這才恍然大悟,要開辦這樣的流水席,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雲心把肚子填飽,就外出溜達,這個時候天色還早,隻是衛時末,不早不晚的,出來走動走動,認識一些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其實也是很多江湖人士來參加這類宴席的主要目的。雲心自然不是為了認識什麼人,而是為了找伴湖鏢局的人。
龍相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看著他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在得知了雲心的目的後,龍相不由笑了起來,然後給雲心指了一條明路。
龍相的明路,其實就是讓雲心直接跟金刀門的弟子說,像半湖鏢局這種整個大夏國都有名氣的鏢局,又是副總鏢頭親自帶隊,金刀門肯定會有專門的地方款待,隻要一問就能知道地方。
果然,龍相的江湖經驗不是白白積累的,雲心說出自己要找半湖鏢局的人,那名被問及的金刀門弟子立刻說出了地方,並指點方向,讓雲心找過去。
半湖鏢局果然有自己單獨的院子,雲心與龍相一路走一路問,花了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來到半湖鏢局的院子外。結果問了負責這處院子的金刀門弟子,才知道半湖鏢局一行五人,都外出未歸。畢竟,這院子隻是大家晚上居住的地方,白天吃飯自然不可能在這裏,至於白天他們會在什麼地方,那就不太好找了。畢竟,這幾天裏,金刀門裏已經聚集上了千餘人,想要在這麼多人裏麵找到幾個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看著天色,已經要黑了,雲心也不出去亂找,幹脆就在這院子裏等著,反正天黑了,他們肯定是會過來的。再說了,現在也不是向無畏壽誕那天,雖然有流水宴,但正宴是不會開的。
雲心的預料並沒有錯,金刀門確實沒開正宴,除了少部分地位極高的人,會受到金刀門高層的款待,其它人都是安排好住處,任由他們在這裏與其他來賀的江湖客交往,金刀門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給大家做好服務,同時不讓大家生出摩擦來。江湖人物聚集在一起,其實是很容易鬧出矛盾的,畢竟都是江湖兒女,脾氣一個比一個大,就這幾天,金刀門已經發生口角上百起,到拔刀動武的紛爭十幾起,忙得金刀門負責接待的弟子焦頭爛額。
等了大半個時辰,就有一群穿著藍袍的人進了院子,一直關注著這裏的雲心立刻迎了出來,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解釋清楚了自己的來曆,說出送信的事情,同時,提出希望能見到林老鏢頭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為首的老者卻眉頭一皺,說道:“老爺子歸隱十幾年,早就不問江湖世事,不瞞小兄弟說,就是老朽,也已經有兩三年沒見過他老人家了。如果小兄弟把信給我,我會把信交給總鏢頭,再讓總鏢頭轉交!至於小兄弟想見老爺子的話,這事可就不好辦了。幾千裏之外的事情,說不清楚,除非小兄弟能親自去青岩城,見我家總鏢頭才行。”
事情果然如雲心之前所想,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想見一麵真的很難。想了一下,他問道:“小子把信交給唐鏢頭,不知要多久,林老他能拿到信?”
唐作霖搖頭道:“不瞞小兄弟說,我此番來天泉州,是身有要事,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夠返回。我不知道小兄弟的家中長輩,有沒有說這封信的重要程度,是不是要求早一點送到老爺子手裏?”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風凝紫好像真沒這方麵的意思,雲心搖了搖頭,這下唐作霖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沒要求時間,小兄弟不如多等一段時間,等我這邊的事情了結,再一同去青岩城,你直接與我家總鏢頭說,這樣也能省事一些。”
到了這個份上,雲心隻好答應下來,其實他的計劃,本來也是要去伴湖鏢局的總部走一趟的,現在也沒有比那更差。於是雙方就約好,等向無畏金盆洗手的壽誕過了之後,再碰頭商量之後的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