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采用這種方式,雲心在空很難保住平衡,落地時,更是姿勢難看,整個身體都是橫著的,他就這麼直接趴往地上,傳出砰的一聲。
幸虧他早有準備,剛一落地,就手腳收起,做了個抱團的動作,身體也順勢一滾,用這一滾將下墜之力化解了大部分,所以除了有些振蕩外,倒也沒有受傷。
一個翻身爬了起來,雲心不敢在這裏停留,他怕那些家夥留了人在這裏盯梢,如果發現自己從這處地方出來,說不定會給井下的兩人惹來大麻煩。
雲心是一個不太愛捉摸的人,除了劍法方麵的事情,他很多時候都懶得去想,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甘泉村的人才會遭此劫難,所以,他不得不學著聰明一點,凡事多想一些。
在為周圍多停留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人來的痕跡,雲心這才起身離開。在村裏仔細地查探後,總算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畢竟,近百人離開,總會留下痕跡的,再加上,黑雲莊的那些人,似乎並沒有掩飾的意思,沒有清理這些痕跡。
雲心一邊仔細地檢查,一邊皺眉思考:這黑雲莊,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就看陳素北前一次的做風,這黑雲莊肯定不是什麼善地,可惜,自己一直在山上習武,除了知道寧心宮以外,就隻知道姣魚盟,除此之外的江湖勢力,竟然一點也不清楚。不知道這黑雲莊,在江湖上是什麼名聲,又是什麼層次的勢力,他們行事如此跋扈,竟然沒把其他門派,甚至官府放在眼裏,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官府積弱,但治下有一個村子,裏麵的人全部離奇失蹤,難道官老爺不過問的?雲心有些想不通,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夥人還有官府的背景不成?官府,一直與武林人士比較對立的,因為他們不允許武林人士憑武藝吃飯,也不理什麼江湖規矩,用那些人的話說,叫什麼俠馬武犯禁,總之,不把武林人士當成好人。但是,甘泉村的村民,隻是普普通通的人,難道官府就不過問了嗎?
雲心一邊順著自己找到的痕跡找去,一邊暗暗思量。這些,都是他剛剛琢磨出來的東西,雖然隻是第一次這麼琢磨,但琢磨出來的東西,竟然也是不少,並且,都是他想不明白的。
這一追蹤,就是整整一天,直到天黑,痕跡漸漸淡了,雲心這才想起來,除了早上在山洞裏吃了一點東西,自己一整天都沒有進食,又這麼累了一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看來,要找個地方弄點吃的。
雲心身上沒有準備點火的東西,本想自己打點野葉,自己鑽木取火燒烤一番,不想沒走多遠,竟然在前麵發現一處村落,雲心頓時一喜,猶豫一會兒後,用泥土在臉上抹了抹,讓自己不會那麼顯眼,又把身上的佩劍用布包了起來,這才走進了這處偏僻的村落。
這個村子,也與甘泉村差不多大小,並不大。進了村,稍加打聽,才知道這裏原來就是甘溪村,這個村子的名字,雲心早就聽過,寧心宮的同門之中,據說也有出自這個村子的。不過,他這次並沒有亮出身份,畢竟,或許寧心宮的人以為他已經死了,現在再亮出名字,並且在離寧心宮這麼近的地方,很容易被打聽出來,現在雲心的事情太多,既要解救村民,又要去找伴湖鏢局的林鏢頭送信,不想再為其他事情浪費精力。
雲心在一家村民家裏住了下來,這戶人家的人並不多,隻有一對六十來歲的夫婦,膝下無兒無女,家裏空閑的屋子倒是挺多。
吃過甘薯和玉米粉煮的晚飯後,雲心坐在院子裏,與老張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老張頭,就是這一戶人家的男主人。年紀已經六十開外,頭發蒼白,滿臉的皺紋,一說起話來,就是長籲短歎,原來,他以前有一對兒子的,結果外出幫工時,遭了匪,竟然連婚都沒接,就沒了。後來他們也有過第三個孩子,不過夭折了,之後年紀大了,再也沒有子嗣,老倆口就這麼過了幾十年。早年還好,身子骨健康的時候,日子還過得去,現在年紀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農活沒有以前做得好了,收成也漸漸低了起來,日子開始過了緊巴緊巴的。
或許是受到感染,雲心摸黑替他們劈了幾大捆柴,又摸黑去村口的井裏,挑了好幾挑水,把老張頭家裏的水缸都裝滿了。老倆口自然千恩萬謝,雲心自然是謙遜得很,說這些事情對來他說,隻是舉手之勞,讓二老不用放在心上,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拿著兩個烤熟的甘薯出發了。
這一個晚上,也不是白住,其實,他打聽到了,說是兩天前,離村子不遠的官道上,確實走過一大群人。一看那些人,就像是被人挾迫的,隻不過村民膽小,不敢過問,更不敢隨便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