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曉靜和冬禾開懷地笑著,“我媽說什麼你們都相信啊!”冬禾又一次看看喬青梅。
“你媽那時是我們這裏書看的最多的一個,用你們現在的話說,她就是我的偶像。”
喬青梅此時滿臉漲紅,她沒有想到周舟竟把這件事兒說給了孩子們。其實,當年她真的在那裏看過或聽過這個傳說,隻是現在也沒有考證,她無法為自己辯解隻好沉默。
程光微笑著說道:“那時候能夠有這樣的奇思妙想已經是了不起了。你們現在的孩子哪裏知道我們當時都看的什麼,學的什麼。別隻顧著說話,吃飯。”
曉靜和冬禾不在言語。兩個久別的小姐妹,便開始了嘰嘰渣渣她們自己的話題。程光一邊聽著她們兩個的談話,一邊微笑著,同時還殷勤地為冬禾夾菜,一臉的慈父形象。
看著兩個孩子青春靚麗的神態和吃嘛嘛香的樣子,喬青梅不得不承認,歲月已經無聲無息地向她們發出了衰老的信號。而一次又一次對於往事的沉湎和回憶更加清晰地告知她們這種衰老不但在侵蝕著她們的身體也在控製著她們的大腦,任憑她們如何擺脫和掙紮,都於事無補,別無選擇。這是自然的走向,生命的必然。
到底是年輕,曉靜和冬禾胃口都出奇的好,一桌子菜一會兒工夫就被她倆風卷殘雲。
吃罷晚飯,程光執意他一個人收拾。喬青梅便和周舟到客廳說話,冬禾去了曉靜的房間裏。說說笑笑到了九點,喬青梅才帶女兒告辭回家。
第二天,喬青梅將二十五號開學的女兒送走,一想到月底的一大灘業務,便急急忙忙往公司趕。到了辦公室還沒有坐穩,李子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喂,小哥。”
“丫頭,我現在省城,公司的一份文件讓我放在了家裏,一會兒,李琴去找你,你和她去家裏一趟,把文件交給她。這會兒我不方便說話兒,掛了。
喬青梅想想,自從李子奇上次來公司,又有十多天沒和他聯係了。近一段一直醫院工作兩頭忙,再加上曉靜的煩心事兒,自感忽略了小哥。
此時,馬桂蘭一臉的溫怒走進來,嘴裏說著:“青梅,這活兒沒法幹了?”
“怎麼了?”喬青梅正等著李琴的電話,順便問了一句。
“天天跟著他們屁股後麵要東西,今天都二十四號了,明天後天又休息,到現在了供應部的計劃員們還沒有將發票拿不來,賬上不了,拿什麼給他們付款?付不了款就去領導那兒告狀,從來不說自己的毛病,責任全是財務的,青梅,你說這活兒還能幹嗎?”
此刻喬青梅完全能體會馬桂蘭的心情,對於馬桂蘭說的這些,喬青梅早幾年幹具體業務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種事兒,每次也是恨得牙癢癢。所有人都說財務牛,其實,說白了財務就是為所有員工提供服務的保險櫃,隨時取錢隨時有,同時,還要有一個好態度。於是,她安慰道:“不行這個月就停付一個月,讓他們長點記性。”
“這可是你說的,部長問起來你擔著。”馬桂蘭毫不謙讓地把責任推給了喬青梅。
“嗯,我擔著。”喬青梅知道馬桂蘭的秉性,話是這麼說,事兒她肯定不會這麼幹。
果真在喬青梅接到李琴的電話的時候,馬桂蘭也拿著電話催促業務員抓緊報賬,喬青梅想這就是身為一名老會計的素質。喬青梅和馬桂蘭說了聲“出去一小會兒。”便往樓下走,見到李琴,喬青梅才從李琴那兒得知,田海南總經理昨天下午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李子奇昨天晚上就已經在醫院了,她們去取的這份文件一會兒要帶到省城。
她和李琴到了李子奇家裏,找到那份發文件交給李琴後,李琴又將她送回公司,喬青梅因為心裏急著處理桌上的一堆業務,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往樓上走,剛到二樓梯的拐角處,便迎頭碰上郝海光和綜合部部長肖鶴鳴正往樓下走。郝海光看見她說道:“青梅,出去了?”
“嗯。你們出去呀?”喬青梅立在樓梯口處。
“去省城,田海南總經理那兒情況不太好。”說完便和肖鶴鳴走下了樓梯。
喬青梅心裏不免嘀咕了一下,田海南若是去世了,誰接他的班呐,會不會是李子奇?心裏想著,也到了辦公室,隻見馬桂蘭正在訓斥那些業務員,她也未在插話,點開賬套開始處理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