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東部三郡遭遇罕見旱災,全國上下早已經一片惶恐不堪,這次南征,便存了那通過入侵世敵雲國,奪取雁雲十三州用以轉移國內矛盾的想法,卻不想此次集全國精銳之旅,南征雲國的戰事,不但沒有任何戰獲,反落得個全軍覆沒。
這等敗績若要傳入國內,怕是整個夏國都要翻了天,百姓非但要惶恐不堪,恐慌情緒一旦蔓延開來,怕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所以,李廷玉在快到皋城前便向高歡提了這個建議,高歡倒也是個心思玲瓏剔透之人,一點就透,馬上就接納了李廷玉的建議,命左右之人聽憑李廷玉的吩咐。
高歡帶著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終於趕到了王宮,王宮禁衛軍,將十人的武器全部收繳了起來,便將手無尺寸之兵的十人引入了偏殿。
待到十人被帶到了偏殿門口之時,隻聽到門口侍從朗聲唱誦道:“安平侯,高歡覲見大王!”
話音剛剛落地,裏麵有人大聲回道:“宣高歡!”
高歡便邁著方步走向偏殿,走路的同時急忙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而高歡所帶的九人則眼觀鼻,鼻觀口的端正的站立於殿外,不敢有絲毫的多餘的動作和言語。
進入偏殿之中,隻見當中王案之後榻上坐了一位四五十歲模樣的中年男人,長的相貌堂堂,風度翩翩,久居上位的氣質夾雜著儒雅的氣質竟讓人倍感舒適。
那大儒書生般的氣息讓外人很難想到,他就是北域虎狼之國,四處征戰的夏國的現任君上。
到了近前,高歡立刻跪拜於地,拱手施禮,慘然道:“大王萬福,小臣參見大王!”
夏王高楊沒有立刻答話,好像在想些什麼一樣,然後淡淡答道:“歡兒你乃我嫡親侄兒,無需如此大禮,起來吧!”
說話的同時,已命左右將高歡攙扶了起來,高楊微微揚了揚頭,舉目向高歡望去,問道:“此刻王師可曾退回南玄關內?”
高歡什麼都沒有說,高楊便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單刀直入的問道高煒所統帥的夏軍近況,畢竟高煒戰敗之事也非一日兩日,高楊作為夏王,若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之事。
之所以皋城軍民未曾聽聞戰事近況,乃是夏國王庭封鎖消息的關係,嚴查妄論國事之人,以至於高歡回城時為穩定軍民心而謊報的大捷消息,竟是從朝廷第一次真是發布的消息,以至於不明真實軍情的人,歡喜癲狂不已。
高歡見到大王並未責怪自己諸多不當之舉,隻問夏軍近況,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憤惱又是愧疚,心中好似一個打翻的醬油瓶,五味雜陳。
又將身形跪伏於地,五體投地於高楊麵前哽咽道:“大王,我大夏南征之軍已經全軍覆滅,我父領萬餘殘兵敗將困於南玄關外,覆滅也隻是在旦夕之間了,大王,南玄關危矣,我父罪不可赦,有負國恩!”
停了停聲調,高歡不敢停歇,繼續道:“還敢請王叔救救我父”說話間,又將頭扣了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