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她幾乎座不離席,中途上了幾趟廁所,遇見過古陌陌的冷嘲熱諷,不過她心情不好懶得計較。
隻想著快些回家,卻又有些不想回家。
自己期中成績單已經發給了彌聖天,估計此刻他正惱火著。
被靳時這麼一欺負,在被何超這麼一不信任,她隻感覺自己委屈得不行。
連個自我放縱的地方都沒有。
何超每節課課後都圍在她座位邊上一會兒給她講笑話,一會兒在她桌上放零食。
她冷眼視之,因為有些氣他的不信任,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想理他,加上自己生理期突襲生理狀態不好的原因,她就更不願意多說話了。
中午的時候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覺,連飯都沒有去吃。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不過一覺醒來卻又什麼也記不清了。
釘子,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出現這個零件。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帶著淺淺傷疤的額頭,隨後又趴下睡了。
一整天可以用“熬”來形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度日如年。
前世,每當孟駿借著出差去跟蘇冉幽會,她都會覺得度日如年。
好歹重生了,不過並未如她想象中那麼美好。
無論一百年前,一百年後,每一個人,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煩惱。
煩惱不斷,因為人還活著。
行如此屍走肉了一天,終於放學了。
本應該快速衝出教室,可她一點也不想動。
何超來叫她一起去踢球,她趴在桌上沒有理他。
一旁的安雨則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片刻便走了。
“走吧。”何超敲著桌子。“不想去踢球的話我們去吃雞排,我請你。”
“明天再說。”她趴在桌上。“你先走。”
“別這樣嘛。”他撒嬌,“唉呀……”
“我爸一會兒來教室,你走吧。”蘇小薔刻意找借口打發他。
“喂。”
為了迅速讓何超離開,她懶洋洋道,“明天見。”
何超歎了一口氣,走了。
同學們陸陸續續的走了,教室很快的空曠了下來。
蘇小薔歎了一口氣,將手機拿了出來。
打給誰,小叔?
每當心情特別不好她總會想到三個人,彌聖天,何超,小叔。
打給小叔的話,彌聖天一定就會知道自己在哪裏。
逃不過一頓言語上的教訓。
彌聖天從來不打她,頂多教訓幾句,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
身旁有人坐下,蘇小薔側頭看去,對上一雙如初陽般好看的雙眸,“又是你。”她趴在桌上,滿是不痛快。“怎麼,又想潑墨水?”
靳時淺笑著,不得不承認笑起來非常好看,美到了極致。不過,美的程度有多深,她就有多麼討厭他。
靳時伸手,“不會是想打自己兩巴掌然後再來說是我打的吧。”蘇小薔嗤笑。“那你打吧。”她故意激他,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她就開心了。
“現在沒人,我打自己也沒人看見,既然沒人,我也沒法嫁禍給你,我有那麼傻?”靳時笑了笑。
蘇小薔笑而不語,靜靜的趴著。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惡毒的人?”
“難道不是嗎?”
真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