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少強無法想像這個剛才和自己躺在床上風情萬種,柔弱的女人此刻竟然是這樣一副狠狠的模樣。
“要不…..要不然咱走吧。”馬少強想了半天,終於開口道。
“走?去哪裏。”張曉萌漂亮的柳葉眉挑起,反問道。
“離開那個王大炮。隨便去哪裏。”
“你養活我?”張曉萌問道,她又從頭到腳把的把他打量一番,“馬少強,你是幹什麼的,我還不知道呢?”
少強喃喃道:“我,我還在找工作。不過……不過,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找工作?”張曉萌望了他一眼。“你連自己在哪裏吃飯都不知道,還養活我?”
馬少強突然覺得受辱,張曉萌的眼神裏分明有一種輕視,她似乎看不起他。於是他低下頭,從床下拿出自己的球鞋,狠狠地往腳上套。
張曉萌慘然一笑,“離開?馬少強,我要是以前遇見以就好了。我以前每一天都想要離開王大炮。可是現在經曆了這麼多,受了這樣的侮辱,說離開,我倒是有些不甘心了!”
馬少強的係鞋帶的手突然停了一下,他突然明白,張曉萌想要報複王大炮的老婆。
“你其實沒有必要把自己耗在王大炮或是…..或是他老婆身上。”
“哼。”張曉萌身上已穿上她的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袍,不過,說實在的,真的和不穿沒有什麼區別。她胸前的兩隻雪白的兔子隨著她氣息的起伏而跳動不已,在少強的眼前晃著。
“今天那個老女人在我身上所發泄的,我要讓她全給我還回來。”
張曉萌的眼裏滿是殺氣。臉上有一種從容赴死的神情。
馬少強在新襯衣外麵又套上了我那件舊的夾克衫。張曉萌望著穿戴整齊的馬少強。“要走了?”
“噢。”馬少強點了點頭。
“你現在在哪裏住?”她問。
馬少強啞口了,他的行李還寄存在火車站。昨天晚上他就是在火車站的候車室窩了大半夜。今天,我還沒有定下來自己要住在哪裏?也許還是火車站吧。
看馬少強似有為難地沉默不語。張曉萌轉過身,從床頭的包裏掏出一個皮夾,從裏麵抽出幾張紅色的鈔票遞給他。
“給,拿上。”
馬少強退縮著,擺了擺手。“我不要,我不要,我有錢的。”
張曉萌又眯著眼睛打量他一番。“少強,你就是找工作,也得換身像樣的衣服。這錢就算是我借給你的。等以後你以後掙大錢了。我說不定還能沾上你的光呢!”
說著,張曉萌的眼裏像是有了淚花在閃。“我在這世人也無依無靠。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淚水順著她光潔的麵龐流了下來。
馬少強呆呆地望著張曉萌:她被欺負時的可憐軟弱,她在床上時的狂放,以及她對王大炮還有他老婆的恨,而此刻,她看起來那麼的憂傷,臉上充滿無助與可憐…….都讓馬少強覺得他看不透她。
“拿上,拿上。”張曉萌將錢一把塞在了馬少強的衣兜裏。然後她又將他從門裏往外推,“走吧,走吧。”
馬少強剛邁出門,就見張曉萌轉身趴在沙發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望著她起伏的背影,他隻能輕輕的帶上門,走了出來。
夜幕已經降臨了,馬少強透過一家燈火通明的店鋪看見裏麵的大掛鍾。已經九點多了。
城市裏裏又上演著一幕與白日不同的繁華。璀璨的街燈,五彩的霓虹,還有嘈雜的人群。對某些人來說,他們的夜生活似乎才剛剛開始。
馬少強剛轉過一個街角,突然一雙溫熱的手親熱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小哥。來玩玩嘛。”
他嚇了一跳。側過身,才見身旁不知從哪裏鑽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緊緊的黑色連衣裙,繃在身上,隻遮住了胸以下,屁股以上。
女人見他停下腳步,臉又湊到他耳邊。一股濃重的脂粉味鑽進了馬少強的鼻孔。
“你要幹啥?”馬少強努力掙脫掉女人的手。
“嗯。”女人撒著嬌。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就玩一會嘛,小哥。花樣多著呢,你喜歡什麼樣的?”
一股惡心襲來。這濃重的脂粉刺激了他從上午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的胃。
他明白這女人是幹什麼的了。
他再次掙脫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身後傳來女人低低的咒罵“鄉巴老,抖什麼抖。”
馬少強在走出十幾米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女人正依著牆角,抽起了煙。她的模樣倒讓他想起了張曉萌。也許冥冥之中,那個女人向他預示了張曉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