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裕出差沒幾天,突然收到席瑾瑤一屍兩命的消息,急得他趕緊放下手裏的全部事情,匆忙趕回來。
易清璿見到他回來了,將他拉到沒人的地方,獻寶地把從席瑾瑤身上搶下來的玉佩遞給他:“兒子,你看這是什麼?”
不用多言,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席瑾瑤身上的東西:“媽,小瑤的玉佩怎麼在你這裏?”
反正席瑾瑤的事情,他遲早也會知道,所以易清璿沒有任何隱瞞地把過程講給他:“小瑤見到了你和外麵那個女人的事,肯定不會原諒你的,反正你娶她,也是為了這個,所以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省得她跟你鬧離婚,到最後你什麼都沒撈到......”
外遇?
溫景裕滿腦子疑惑:“我什麼時候有外遇了?”
易清璿見他這時候了還裝糊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在我麵前還裝,那天我和小瑤親眼看見你和一個女人親密地走進店裏,不然我能著急做這事嗎?”
“那天?”想著她口中說的“女人”“親密”“走進店裏”,他突然想起來。那天不正好是秘書托自己幫忙,假扮一會兒她男朋友嗎?原以為小瑤不會知道,他才答應的。
“既然那天你們看到了怎麼不問我?後來在電話上,小瑤也沒異常啊。”想到因為她們誤會自己出軌,而導致了現在心愛的女人一屍兩命,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媽媽,溫景裕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兩眼泛紅地看著易清璿說:“媽,就算小瑤要和我離婚,那你也不能害死她啊,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你親孫子,你怎麼下得去這個手?”
“媽媽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嗎?你放心,這件事沒人知道的,到時候就算查起來,也不過是意外失火罷了。不會查到媽媽身上......”
易清璿還在喋喋不休,溫景裕已經沒了聽下去的心思,伸手從她手裏奪走玉佩,然後抬步往躺著席瑾瑤的冰棺走去。
腳下的步伐如同千金般重,好不容易走到了,連香都沒來得及給她點上一炷,他便大發雷霆,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一群賓客被他的舉動嚇傻了,可他們也沒有多介意,小兩口夫妻恩愛,情深似海,如今席瑾瑤連同腹中的孩子都沒了,他反應激烈也是能理解的。
溫景裕將心中的怒火發泄一通後,走到席瑾瑤身邊,拉開蓋子,雙膝跪地,放聲大哭了一場。起身的時候,他把玉佩放回了她的衣服裏。
親眼看著席瑾瑤入土為安,他便立了一份遺囑,把公司全權交給溫景櫟,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來到席瑾瑤墓前,服用安眠藥自殺了。
溫景裕死的時候,溫景煊還沒有回部隊,當天得知女主死訊,他便立馬趕了回來,什麼話都沒說,揪起溫景裕狠狠把他暴打了一頓,接下來就是安安靜靜地陪伴,直到她下葬。
溫景燦看著眼裏已經失去的神色的哥哥,抹著淚水在他身邊輕聲說:“如果小瑤愛上的人不是二哥,而是你,會不會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明明你比二哥心細,明明你比二哥懂得體貼人,為什麼她就是看不到你的存在呢......”
“別說了,我想一個人跟小瑤說說話,你去看著你二哥,讓他別那麼快過來。”溫景煊輕聲地對溫景燦說到。
溫景燦出去後,他站在冰棺旁,隔著那透明的玻璃,伸手放在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那小心翼翼,戀戀不舍的模樣,仿佛她腹中之子,就是他的孩子一般。
後來他紅著眼眶,拉開蓋子,癡癡地看著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的人兒說:“白雪公主就是被她的王子吻醒的,要是你能被我吻醒過來,那該多好。”......
關席是聽到關玉珂說席瑾瑤不在了的事,對於這個妹妹,他內心一直存著虧欠,他雖然知道她的存在,可卻遲遲不能相認,原本他以為兄妹相認那天會來臨,隻是晚一點而已,可如今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驅車來到了殯儀館對麵的山坡上,遠遠地看著殯儀館人來人往,站了一會兒,他握緊拳頭,原本悲哀的神色瞬間被濃濃的恨意所代替。
他不知道的是,本以為席瑾瑤是自己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卻不知在一間陰暗的監獄裏,他那未曾謀麵的媽媽在“有心人”的告知下,聽到席瑾瑤不在了,且是一屍兩命的消息,原本就身心受挫的她不堪重擊,當天夜裏,也隨之而去。
席瑾瑤坐在客廳裏,回想著幾個月前的那個夢境,重重歎氣一聲,還沒完全拉回思緒,摟在懷裏吃奶的孩子突然重重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呲”了一聲,然後低下頭慈愛地看著穿粉色夏裝的孩子道:“小調皮鬼,填飽肚子就咬媽媽,怎麼這麼不乖呢。”
話音剛落,大腿上突然有股暖流燙在上麵,她無奈地笑:“不就是說你兩句嗎?還不樂意了?得,媽媽不說了,走,我們換褲子去......”邊走邊跟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嘮嘮叨叨著,語氣裏盡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