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誦經驅邪問仙露(2 / 2)

他將頭壓得極低,本以為青劍真人定要雷霆震怒,在他心中,青劍真人向來都是一個風風火火之人。

未曾想,青劍真人隻是信手一揮,如同撣飛一隻蚊子,淡漠道:“不必理會,死了更好。”

眾人聞言,驚愕之意不比得知青劍真人尚在之事要少。

有心思敏捷之人,想起那日蒼耳的話語,不由霍然驚醒:“莫非宗主果真是邪物?”

卻也有人持反對意見,怒指青劍真人說道:“是非善惡,皆是你一麵之詞,我等又如何知曉你不是與那賊禿串通一氣?”

青劍真人此前聽了冷蕭一番概述,得知他今日能夠重見天日,也有蒼耳的暗中指引。這刻不由斥道:“你小子昏頭了不成!”

那人雖非老者,卻已是不惑之年,卻被青劍真人一口一個“小子”,更是在青劍真人一指之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消青劍真人再廢唇舌,羅嘉已是嗬斥道:“張長老此言,莫不是以為羅某也合著欺騙於你不成?”

那張長老被壓在地上,麵前側過臉望著羅嘉,說道:“羅長老,張某也是怕你受了賊人的惡當,這才仗義執言!”

羅嘉不由氣樂了,低喝一聲:“仗義個屁!老夫看你果真是昏頭了,膽敢頂撞祖師。你可知駱海長老年輕時還被祖師當眾打過屁股!”

他本是含怒出言,這刻麵上神情卻驟然變得慘淡,幽幽歎息一聲,不再言語。

青劍真人倒也不是真怒,鬆開了那張長老,問道:“怎的不見駱海,他人在何處?”

他不問尚好,此一問,羅嘉頓時老淚縱橫:“稟祖師,駱長老早已故去多年。”

青劍真人一聽,便知此中有異,頓時再問:“何人所為?”

“劍閣,沐尋禮!”

“好,本座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定要取那沐尋禮的項上人頭,來告慰駱海在天之靈!”

他含怒一語,貌似平淡,卻霎時叫那遠處一座小山頭瞬間被夷為平地,這時那張長老才是知曉,方才青劍真人對他根本未曾動怒。

青劍真人目光如鷹,在人群之中掃過,抬手一攝,又有六名弟子被他困在掌心,算上仇雁笙,一共有七人。

正當眾人不明所以之時,冷蕭已是騰空而起。這七人,除卻仇雁笙和南宮君婉,其他五人他也頗為麵熟,都是青痕宗的傑出後輩,隻是彼此往來不多。

他當即雙手合十,盤坐誦經,一點金光從他眉心散出,落入七人眉心。七人想要躲避,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待冷蕭誦經片刻,那七人瞳孔放大,眼眶之中頓時燃起兩朵幽綠火焰,搖曳生姿。

下方之人見狀,對青劍真人與冷蕭已是信了九分,以及那蒼耳與北冥鯤之事,或許也確實存了誤解。

說來也不能怪他們,又有何人能夠相信,自己宗主,竟是邪物所化?

隻叫七人現了形,冷蕭便停止了誦經。若要壓製,需在朝陽初升時才有效,此刻誦經,收效甚微。

羅嘉猶豫片刻,頓時再問:“晚輩冒昧,敢問祖師,北冥宗主難道真是邪物?”

對此,青劍真人隻隨口說道:“本座風華正茂的年紀被人封印,莫說子嗣,一生未曾娶妻。那北冥鯤,不過隻是借了本座姓氏的邪祟罷了!”

“北冥鯤既然有如此修為,莫非,他便是無麵?”羅嘉臉色一變,無麵幾次卷土重來,已是叫他心力交瘁。

“然也,非也。那北冥鯤,乃是無麵的一道分身,是他所埋下的一顆種子,隻要生根發芽,無麵便可借此渡劫。”

羅嘉頓時心神稍鬆:“如此說來,近來都是北冥鯤在興風作浪,看來無麵果真是死了。”

青劍真人卻隻是搖頭:“非也。無麵與北冥鯤,本就是一人。”

此間事了,冷蕭傳信於謝雲磊,謝雲磊頓時大喜過望,隱有喜極而泣之意,卻又對北冥鯤之事唏噓不已,難以置信。

想必,此刻更是全力回宗,以求能夠早日見到青劍真人。

翌日清晨,冷蕭於一處幽靜向陽之地,替那七個被封了修為的弟子誦經驅邪。

半個時辰之後,仇雁笙、南宮君婉先恢複本性,而那餘下五人,依舊在掙紮之中,又半個時辰之後,才盡數恢複清明,頓時對冷蕭感恩戴德。

所有人離去之後,冷蕭獨獨叫住了南宮君婉,說道:“南宮師妹,冷某欲求你手中的回眸仙露,不知可否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