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密室之中藏綠火(2 / 3)

“在下唯恐將這熟睡的姑娘驚醒,便是生了大罪,這才鬼祟了些。”

白裙女子看著冷淡,這刻聞言,卻也掩唇輕聲笑了一下,對著冷蕭微微欠身:“原來如此,倒是奴家錯怪了公子。奴家先行告退,不打攪公子歇息了。”

眼看白裙女子轉身又往回走去,應是本想上樓,卻見冷蕭鬼祟,這才有此一問。冷蕭又是江湖人打扮,保不準是夜盜財物之輩,也難怪她謹慎。

她才走兩步,手臂卻被冷蕭一把抓住。肌膚相親,冷蕭頓感渾身一冷,卻不是這女子體溫,而是那一瞬間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寒意。

他心中一凜,暗道這白裙女子果真有古怪。麵上卻是不變,身子微微打了一個哆嗦,當即鬆了手,訕笑一聲,連道“輕薄”、“唐突”。

白裙女子氣勢乍一顯露,眼神便在冷蕭身上多停留了一霎。見冷蕭醉意酣然,並未察覺有異,才是放鬆。

“不知公子還有何事?”她語氣稍冷,顯出幾分不耐之意,但凡有些眼力之人,想必也不會再糾纏。

可冷蕭又豈能叫她離去,上樓之路唯一,師狂此刻亦有可能正在她房間之內,倘若放她上樓,豈不是將師狂堵了個正著?

冷蕭腆顏道:“此前聽姑娘撫琴,見姑娘玉指每每撥動琴弦,便仿似撥動在下心弦,令人神往心馳。恕在下唐突,還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笑了一下,平淡的說道:“懷玉。”

“懷玉,玉人在懷,好名字!”冷蕭讚了一聲。

可懷玉對此卻並未顯露幾分喜色。她抬頭,見冷蕭一副想說些好話卻又生怕說錯了話的模樣,不由嬌笑了一聲:“公子方才言辭可甚是微妙,怎的還是個靦腆之人?”

“姑娘見笑。”冷蕭跟著笑了一聲。

他始終低垂著眼簾,似是不敢直視眼前女子,唯有他自己心知,一個不善謊之人,一旦與人對視,總是容易叫人看出端倪。

不論他麵上是何深色,眼眸深處,總是枯井一般的平靜。

他心中腹誹不已,這師狂自誇輕車熟路,怎的遲遲不歸?

二人又是沉默,各懷心事。懷玉又道:“公子還是早些休息,奴家告退。”

她腳步還未抬起,卻又是被冷蕭疾聲叫住。冷蕭右手浮在她手臂之上半寸處,險將握下,又訕笑著收回。

“懷玉姑娘,就不問問在下名諱?”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懷玉依舊謙聲問詢,語速稍快,若不是愣子,想必也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可冷蕭這人卻偏生是個愣子,直惹得她心中不快。

“在下單名一個‘蕭’字。”

“蕭公子。”懷玉喚了一聲,便又行禮告退。

事不過三,而這已是第三次,再拖,想必也拖不了片刻,對方定不會再好臉相對,說不定便直接拂袖離去。

這時,一聲輕微的指甲叩動木頭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他頓時再一次將懷玉拉住,這一次,拉得實實在在,且手指握得極緊。

懷玉平靜的臉上換上了一副怒容,用力掙紮了開去。她所扮演的,乃是一個弱女子,卻輕易甩開了冷蕭這樣一個男子的手。

她此刻想來也並未意識到這一點,或許也是認為冷蕭不會多想。甩開冷蕭之後,懷玉微微抬起手掌,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卻又收了回去,還是顧及幾分顏麵,無論是二人的顏麵還是浮香閣的顏麵。

她麵色不愉的質問冷蕭,冷蕭說道:“待在下好友回來,還希望能聽懷玉姑娘彈奏一曲,不知……”

冷蕭話未說完,便是被懷玉打斷,懷玉語氣冰冷,帶著一抹不輕不重的厭意,說道:“奴家已經彈奏一天,疲倦不已,正是歇息之時。若公子想聽奴家撫琴,改日亦可。”

她微微欠身,便是快步離去。見冷蕭又是伸手欲挽,懷玉的腳步更快了幾分,匆忙便上了樓去。

冷蕭麵上的笑意與醉意驟散,任樓下如何花天酒地、恣意妄為,似都不能擾他半分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