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回答老夫,你要什麼?便是要老夫這堂主之位,老夫亦可退位讓賢!”
冷蕭避開了任西達目光,落在了空處,緩緩說道:“任堂主,蕭某,可不再年輕了。”
他此刻麵容,乃是青壯之年,雖對於任西達而言,隻是一個小輩、後輩,可於他這“蕭”的身份而言,屬實不再年輕。
可他這一句避而不答,卻似是觸及了任西達的某個逆鱗,卻見任西達麵色驟然猙獰起來,發出陣陣嘶吼。
幾息之間,那一二百名妖修,金丹修為者,飛上天攔住了他四方去路,修為不足者,則在地上附和任西達。
霎時嘶吼之聲一重接過一重,聲浪層層疊疊,直刺冷蕭雙耳,他耳中驟然溢出一絲鮮血,在臉頰之上滑過兩條鮮紅血線。
冷蕭不由悶哼一聲,眉頭緊縮,麵色漲紅,似在強撐著什麼。
任西達聲音忽然變得詭異,變得森冷,脖子輕輕扭動之間,發出幾聲清脆的骨頭摩擦聲響。
“這世上,無人能淡泊名利,無人能心無邪念!”
“你可知,你在侮辱於我!”
“回答我,你要什麼!”
任西達將臉龐湊近,幾乎與冷淡貼上了鼻尖,冷蕭口中噴吐出一絲熱氣,說道:“蕭某,要自由。”
聽得冷蕭回答,任西達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歎息一聲,兩息之後,神色驟然冷冽,一字一頓道:“可惜,回答錯誤。”
他桀然一笑:“隱藏,壓抑,年輕人,心有欲望,何必不敢與人言,來,便叫老夫來將你心中的欲望、野心、邪念一寸一寸的挖掘出來!”
他話音一落,那一二百妖修霎時靜謐下來,直勾勾望著冷蕭。
“你的定力很強。”
任西達忽的一笑,眼眶之中驟然竄出兩朵幽綠火焰,直接蔓延上了頭頂,卻並不傷頭發分毫。
他大口一張,口中便是吐出兩朵綠火,朝著冷蕭一霎撲了過去,隻看著那兩朵綠火,冷蕭心中的的欲望便好似瞬息被勾了起來,內心的陰暗麵被無限放大!
他猛然一咬舌尖,目光才恢複了一霎清明,可那邪祟,卻已然是飛至他眼前!
這千鈞一發之際,冷蕭雙眼之間忽然反射出一柄如銅鏡般光潔的長劍,似能映照出人臉來。
他雙眼映照在劍身之上,那劍身上他的眼中,亦有一柄長劍。循環往複,一霎之間便是無盡!
長劍驟然斬落在那兩朵綠火之上,直接將那綠火給斬成了兩半。
那綠火雖是一霎便又彌合,氣息似並未減弱幾分,那長劍又瞬息化作萬千,將那綠火絞碎了一次又一次!
在這絲毫不顧消耗的攻勢之下,綠火終究是一霎黯淡,好似要被絞滅,連忙退回了任西達體內。
冷蕭頓覺肩膀一鬆,一道身影橫在了他與任西達之間。
此人乃是一個方臉中年人,看麵貌四十歲上下,卻是有些麵生。而這方臉中年人身側所立,正是焦飛!
焦飛走到冷蕭身邊,麵上那和煦笑容卻是不再,隱隱有一絲擔憂之色,歎息道:“幸得焦某及時趕到,若不然,怕是蕭兄也危矣!”
他又是給冷蕭介紹道:“這位便是任林長老。”
冷蕭聞言,頓時恍然,他曾聽焦飛說起過,這任林乃是任西達的長子。
任林怒視著任西達,厲喝一聲:“你這邪物,若主動離去,任某還能饒你一命!”
任西達望向任林,目中顯露出一絲譏諷之意,緩緩說道:“你這不肖子,見了為父,還不跪下!”
“大膽!”
“究竟何人大膽!”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那平日裏兩相尊敬之人,此刻卻是轟然碰撞在了一起。若說任林下手之時尚且還有一絲留手,任西達下手時,便是招招狠辣,一旦碰上,非死即傷!
與此同時,顧陽以及餘下五六個金丹修士便是朝著冷蕭和焦飛撲了上來,眼見冷蕭這嚴陣以待的模樣,焦飛卻是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摸出一顆瑩白硨磲!
瞥見那硨磲刹那,冷蕭目光不由閃爍了一下,卻是見到,焦飛此刻也正在望著他,他當即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