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微微點頭,雖不詳細,卻也是基本囊括了冷蕭進入大妖嶺之後的所有舉動。
他再次問道:“此刻他身在何處?”
那黑袍人微微搖頭,說道:“閣下乃是老朽常客,怎的還不知閣中規矩,天機不可泄露。”
焦飛聞言,不由笑了一下,說道:“焦某可是第一次來這檀塗閣。”
二人靜默了數息,黑袍人並未回應,卻是叫焦飛嘴角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目中寒光湛湛。
“老朽說過,天機不可泄露。”
橫豎隻問了一個問題,焦飛便退了出去,若不能直接得到冷蕭下落,他每問一句,都要流出大把靈石。
浪費這許多靈石,倒不如去街上自己探聽。
半刻之後,焦飛走進了此前冷蕭進入過的那間雜貨鋪,尋了個靠門的侍從詢問了一番冷蕭情況。
說來也巧,他所詢問之人,正是此前冷蕭所尋的那個侍從。
這刻那侍從一聽,便是微微點頭,隻因那橫肉大漢劫道之時聲勢不小,他又恰巧臨近門戶,視線透過隔窗也能看見些許。
焦飛取出十枚靈晶,說道:“那人乃是焦某好友,小兄弟給焦某描述一番那劫道之人樣貌,這十枚靈晶權當酬謝。”
那侍從一把接過靈晶,下手速度相當之快,幹脆利落,顯然此等之事並非第一次做。
他正抬手比劃,似要描述,忽然抬眼一望窗戶,當即伸手一指,說道:“這位客官,正是那一夥人!隻不過那為首之人不在其中。”
他順著侍從手指望去,當即便將那大漢一夥人收入眼中,道了聲謝便是離去。
還不等他走去,那一行人反是主動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遙遙指著他,目中怒意凜然,似在與身邊之人說著什麼。
隻見此人正是他在檀塗閣之外所掌摑的那個中年人。
他抬眼一看,一行七人,除了兩個金丹修士,其餘之人盡是些不如眼的垃圾。
待走進了,便聽那臉頰高腫之人厲喝一聲:“你這狗賊,還敢現身?”
“三弟,便是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子打了你?”
“二哥切莫大意,這混賬東西手底下可不弱!”
那被稱作二哥之人,仍有些不以為意,才哈哈大笑而起,笑聲卻忽的戛然而止,瞪大了雙眼。
眼前,焦飛仿佛始終未曾移動過,便連麵上那一抹和煦笑意都不曾改變,可這被稱作二哥之人一邊臉頰卻已是高高腫起。
一聲脆響,格外刺耳。
“小雜碎,你敢偷襲於某,找死!”
此人當即怒不可遏,大庭廣眾之下受此等侮辱,叫他如何能忍?
他身形猛然一衝,便如同一頭餓虎一般朝著焦飛撲了上去,一張大口竟在一息之間張開到足以吞下成人透露的地步。
焦飛見狀,卻是始終無動於衷。他之所以看重冷蕭,乃是看重了冷蕭的仙根資質,他需要的是未來足能成為他左膀右臂之人!
金丹修士,莫說眼前這兩個渣滓,便是顧陽他也從未放在眼中過。
他連長劍都不曾拔出,便是直接朝外拍出一掌,掌心靈氣登時肆虐,如同無數蜜蜂掀起了尾矛一般,朝著此人刺落了下去。
此人攻勢一散,麵上立刻出現了無數個紅點,如同疹子一般,繼而又迅速溢出一片鮮血,瞬息將整張臉染成了血色。
這夥人當即知曉了焦飛厲害,哪還敢冒犯?連忙便瑟縮著欲要逃走,卻是被焦飛給冷冷叫住。
“我等方才對公子多有冒犯,還望閣下勿怪!”
看著這方才還趾高氣揚這刻卻卑躬屈膝之人,焦飛心中未有一絲波動,隻淡淡問了一句:“焦某隻問一事,若答的上來,便饒了爾等。”
這一夥人聞言,當即連連點頭,立刻表態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卻聽焦飛問道:“此前被爾等劫道之人,此刻何在?”
他這話音一落,這七人當即變了臉色,麵上稍顯拘謹,那二哥問道:“那人可是公子朋友?”
焦飛麵上笑意更濃:“你在問我?”
那二哥不由渾身一顫,連道“不敢”,卻是苦著臉說道:“他當時便逃了,大哥後來追了上去,卻是不知可否追上。”
“還不聯係你大哥?”
“這……非是某有意欺瞞於公子,屬實是聯係不上!”
焦飛聞言,麵上不由露出一絲古怪,二人一追一逃離去,卻都斷了聯係,莫不是鷸蚌相爭被人做了漁翁?
正當他這般思索之時,冷蕭頓覺鼻子發癢,輕輕揉了一下,這刻,他早已是出了妖域,穿過了那一層荒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