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由破口大罵,本來沐柳顏與安風定已是離去,他也不願再蹚這趟渾水,這下可是要走也沒了借口!
宇文金拓頓時朗聲笑了兩下,顯得豪氣萬丈,自信十足:“沐閣主、北冥宗主但且放心,本座既然來了,自是不會如那二人一般夾著尾巴離去!”
便見他指間拈著一道純白翎羽,不過區區二指長,卻是散出一道淩厲之意,竟是一件不俗的靈寶。
北冥鯤與沐尋禮見狀,不由心中一定,卻見陳喬予安便在這刹那之間,瞬息衝天而起,當眾人目光隨之向上望去之時,宇文金拓耳邊驟然有如悶雷炸響,卻是沐尋禮之怒吼。
他當即回頭,卻見那分明朝著天上而去的陳喬予安不知何時卻出現在了他身側,手中含羞劍輕靈一蕩,便是朝著他腰間橫掃了過去!
宇文金拓當即揮舞起那純白翎羽,輕輕一掃,便似有疾風而來,沙礫倒卷,在含羞劍劍身之上無端響起一陣清脆聲響!
陳喬予安雙目望向宇文金拓,瞳孔之中驀然綻放出一道詭異色彩,宇文金拓不由神色一滯,那腰間瞬息便被一劍掃過,鮮血好似殺豬一般揮灑!
他頓時慘叫一聲跌飛了出去,在半空跌跌撞撞,靈氣紊亂,卻是死死抱著頭顱,兩息之後,情況似有緩和,竟已是五孔流血!
“神識之力!”
見宇文金拓一臉驚疑不定之色,卻聽陳喬予安淡漠一笑:“身為分神修士,卻不修神識,當真是愚蠢。”
他一句話,便是將在場所有分神修士都罵了進去,便連蒼玨,神識亦並不多強,不過卻也並未將此言放在心上,反是手臂圖騰一亮,朝著沐尋禮迎了上去!
靈雀穀之內,白彤匆匆取來一枚丹藥,以及一片灰色樹葉。
隻聽她說道:“此遁空葉隻能遁空三次,且一旦開啟,三個時辰之後便會靈氣散盡,無法使用。”
“未料姑姑竟還能煉製出此等靈寶!冷某謝過白姑娘,那雨子便是有勞白姑娘照料了!”
冷蕭微微拱手,白彤卻是蓮步輕移,避了開去,麵無表情的道了一句:“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待冷蕭再抬頭之時,白彤卻早已遠去,隻留下一個朦朧背影。
冷蕭捏住那枚丹藥,一口便囫圇吞了下去,麵貌瞬息改變,竟是變做了白彤的模樣!他換上一身女子裝束,便是一撚那灰色葉片,葉片之上頓時傳來一股靈氣,便叫他輕易飛了起來。
他衣袖翻飛之間,猶有淺淺香氣縈繞鼻尖,冷蕭麵上不由泛起一抹不自然,心中連道:“非禮勿嗅!”
不過瞬息之間,他便是衝出了靈雀穀,那五大分神立刻將目光投射而來,靈氣餘波轟然四溢,險些將冷蕭掀飛了出去。
一見是白彤,蒼玨便立刻收回了目光,陳喬予安根本不顧出來之人是誰,一招一式之間,看似輕柔飄然,卻招招致命!
冷蕭隨即不聲不響的自邊上飛了出去,那五大分神修士此刻生死交戰,並未多想,竟是根本無人理會於他!
冷蕭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振奮之色,速度驟然加快。那廖棉不過是元嬰修為,要想回到青痕宗,少說也要個把月。
距靈雀穀數百丈之外,兩道身影隱於暗處,遙遙見天上飛過一人,二人卻隻是掃了一眼,便未再多加理會,又將目光投向靈雀穀之外。
隻聽鬼頭陀冷笑一聲:“那小子幫手以二敵三,雖然修為強上一籌,卻是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師狂沉聲道:“那女子許是搬救兵去了,萬一真叫她搬來救兵,便是打破了平衡,我等現在出手,正是時候!”
鬼頭陀陰森森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見師狂已然衝了出去,他不由亦是跟上,眼簾低垂,唇角始終帶著詭譎笑意。
師狂倒也罷了,不過是元嬰修士,鬼頭陀一來,便是叫那五大分神修士盡數移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