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行路難 第九十一章(2 / 2)

秦昭笑道:“都督這話說的,兩位世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秦昭有今日,多半也是機緣巧合所致,卻不都是秦昭自個的本事,何況,秦昭難道不是都督的晚輩子侄嗎?”

秦昭這麼一說,盧明遠頓時有些尷尬,他打了個哈哈,說道:“不錯不錯,賢侄說的是,賢侄本來也就是老夫的子侄啊!”

秦昭笑吟吟道:“今日盧世伯壽辰,小侄在這裏敬世伯一杯!”之前秦昭在那裏自稱是子侄,這會兒也幹脆換了稱呼,直接就叫盧明遠一聲世伯了。

盧明遠也不能不應,不過舉起酒樽,卻是不喝,隻是笑吟吟道:“賢侄善於詩文,眾所周知,今兒老夫壽辰,雖說算不得什麼大壽,不過人生總共能有多少千秋,老夫坐鎮邊城,早有馬革裹屍之誌,並不奢求何等年華,今兒個賢侄既是要勸酒祝壽,何不吟上一首好詩?”

盧明遠這般說了,秦昭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因此笑道:“盧世伯說得是,小侄敢不從命!”

秦昭心中略微思索片刻,然後便舉杯曼聲吟道:“祝壽祝壽,筵開錦繡。拈起香來玉也似手,拈起盞來金也似酒。祝壽祝壽,命比乾坤久,長壽長壽。鬆椿自此碧森森底茂,烏兔從他汨轤轤底走,長壽長壽。”

眾人頓時舉杯叫好,盧明遠也是欣然舉杯,將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大笑道:“有賢侄此詩,老夫不活個七老八十,簡直是對不起賢侄這般妙文啊!”

秦昭含笑道:“盧世伯過譽了,詩文之事,從來都是有心而發,盧世伯多年來為國盡忠,禦敵與外,於國於民,大有功德,若不能健康長壽,那何人能夠頤養天年呢?”

秦昭這話看著說得真心,盧明遠心中卻是知道,秦昭這話,那是話裏有話,盧明遠自個做的事情,自個自然是心知肚明,他這麼多年來,看著是保家衛國,殺敵無數了,實際上呢!當然,明麵上,盧明遠卻是不能這麼說的,何況,秦昭怎麼看都是一副真心實意的樣子,盧明遠總不能說秦昭這話是諷刺自己吧,因此看著也是一副欣然的樣子,笑道:“那就承秦賢侄吉言了!”

秦昭也是笑道:“今日盧世伯四十大壽,日後世伯八十的時候,小侄若是還在的話,到時候定然再為盧世伯賦詩一首,慶賀盧世伯千秋!”

盧明遠哈哈一笑:“賢侄這話說得好,那哪怕是為了賢侄這首詩,老夫也得再活個四十年才是!”

邊上一群人也是舉杯慶賀,在那邊笑道:“都督定能千秋百歲,何止再活四十年呢!隻怕到時候,就是我家兒孫去給都督賀壽了!”

這等場合,雖說也有人想要繼續為難秦昭,隻是秦昭之前就出了個風頭,做武將的,即便是軍中那些隨軍司馬,文書參軍,一個個也是通曉文墨的人物,但是,秦昭當年未從軍的時候,就是詩文見長,如今棄文從武,他們這些人若是想要在這上頭壓過秦昭一頭,實在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因此,一個個雖說心中有心,隻是一時半會兒,搜腸刮肚,卻是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因此,隻得偃旗息鼓。

有人想著要逼秦昭再做幾首,但是到頭來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人家這麼多年從軍,隻怕好久不曾摸過書本了,這會兒若是逼著人家作詩,人家若是一時間想不出來,丟的也不光是自個的麵子,也是掃了盧明遠這個主人的興頭,因此,一個個也隻得暫且歇了為難秦昭的心,不過,這上頭難不住秦昭,別的可未必不行。

因此,一個個接二連三地過來,開始給秦昭勸酒,秦昭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跟他們翻臉,好在壽宴上用的雖說是好酒,但是這年頭,烈酒本來就不流行,軍中其實是禁酒的,這次盧明遠過壽,用的酒雖說也是好酒,但是度數並不高,大概也就是跟尋常啤酒差不多。

秦昭本來酒量就很是不小,何況,他修煉內家拳,五髒很是強健,這會兒催動氣血,酒水才入了肚,就迅速被消化分解,順著毛孔化作水氣給排了出去,因此,一個個來者不拒。

不過,秦昭也不是什麼冤大頭,因此,麵上也露出了一些酒意,到了後來,已經表現出了一些勉強的模樣,倒是叫那些刻意敬酒的人,一個個心中大為滿足,後來,盧明遠見秦昭模樣,也是發了話,這下大家才算是放過了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