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郡主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子容!”
秦昭與宜陽郡主進屋坐了下來,下人立馬捧了茶過來,然後又悄悄退了下去。這邊是秦昭在邊城的宅子,裏麵的人還都是原本買來伺候的人,原本那些人老實說,舉止頗有些粗疏之處,後來秦昭從人市上買了幾個管家管事回來,將宅子裏的下人很是調/教了一番,總算是有了一些大家氣象,看著規矩了不少。
宜陽郡主看著心中也是暗自點頭,見微知著,她自然知道,秦昭前幾年一直在西州衛那邊任職,隻怕這宅子還是今年剛住過來的,宅子裏的這些下人舉止卻是頗有些章法,可見秦昭在治家上頭頗有一套,這叫宜陽郡主暗中還是鬆了口氣的。
秦昭並不知道宜陽郡主心中那些彎彎繞繞,他端起茶盞,口中問候道:“邊城這邊實在是太偏遠了一些,令月你這一路而來,實在是辛苦了!”
宜陽郡主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一路上卻是多半坐在馬車上頭,路上住的也是驛站,能吃什麼苦,西北這邊的情況卻是與天京大為不同,天高地廣,著實叫人心馳神往!”
宜陽郡主這一路上自然不是真的都坐在馬車上,她還很是跑了幾次馬,老實說,在京城那邊,哪怕鄭王妃對她再寵愛放縱,卻是也不會讓她做出這般沒有儀態的舉止的。想到之前的事情,宜陽郡主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秦昭見宜陽郡主神情不帶半點偽飾,顯然語出真心,心中更是一鬆,他含笑道:“西北這邊地廣人稀,人身處其中,自然就覺得心胸都寬廣起來了!令月既然喜歡,回頭我有空,便帶你四處走走,也好見識一番!”
宜陽郡主眼睛一亮,然後笑道:“子容這般說,我可是當真了,到時候可不能食言!”
秦昭微笑道:“自然不會,邊城這邊雖說偏遠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有趣的地方的,我倒是擔心令月你見慣了天京那邊的繁華,對於邊城這邊不習慣呢!”
宜陽郡主灑然道:“這有什麼,其實比起天京的繁華,我更喜歡這裏呢!”說著,眼中便露出了一絲憧憬之色。
秦昭隻是含笑,他跟宜陽郡主說著邊城這邊的一些風俗風景,還有當地的一些風情,宜陽郡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問上幾句,驚歎兩聲。
在說到草原的時候,宜陽郡主問起了狄戎人的情況,秦昭將自個所知道的那些跟宜陽郡主說了,他直接就歎道:“草原上原本狄戎人就非常強勢,壓得其他那些小部族喘不過氣來,如今,草原上又有了異動,已經顯出了一統的意思,日後邊城這邊也是多事了!”
宜陽郡主不由一愣:“竟有此事,我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秦昭本意就是想要通過宜陽郡主之口,將自己對狄戎的一些猜測傳出去,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另外一些也不能直接跟宜陽郡主說,隻是說道:“中原缺馬,終究不能直接進入草原,對於草原其實並不了解,狄戎人那邊動向如何,我們這邊卻是兩眼一抹黑,隻能被動應對,就算是知道狄戎內部有什麼變故,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此卻是毫無辦法!”
宜陽郡主對於這些終究是不太了解,這會兒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說道:“子容也不要太過憂慮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多年邊城一直將狄戎人拒之關外,狄戎就算是能夠一統,為此自個也得損失慘重,說不得,對於大慶,還是個機會呢!”
聽宜陽郡主說得樂觀,秦昭也沒有深談,宜陽郡主對這些本來也不太明白,畢竟,她生在天京,就算是鄭王妃給了她良好的教育,但是對於女子而言,軍事什麼的實在是太過遙遠,因此,宜陽郡主也不了解,這會兒便不再在這件事上深談,然後就是說道:“子容,之前護送我前往邊城的人,這次卻是有幾個要留在邊城了!”
秦昭心中了然,問道:“哦?是哪幾個,他們是打算留在邊城做令月你的護衛呢,還是想要直接從軍?既然能夠護送令月你,隻怕在王府也是有著一定品級的,隻是邊城這邊的情況終究不同,他們若是想要從軍的話,隻怕卻是很難按照他們的品級授官的!”
宜陽郡主聽秦昭這麼說,就知道秦昭已經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問題,這會兒很是輕鬆地說道:“那倒是不用,他們日後就在咱們家做護衛便是!”
秦昭點了點頭,心中更是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