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如今的野心也不過是做個霍衛之流,因此,即便是對下頭洗腦,也是說著如什麼封狼居胥,開疆擴土之類的話,卻是叫下頭這些人也是熱血沸騰。說句文藝點的話,邊關這邊的軍民,那是苦狄戎久矣,隻是,這麼多年來,邊城對狄戎壓根沒有太好的手段,無非就是狄戎過來燒殺搶掠,邊軍趕場一樣疲於應對。
老實說,若是狄戎人一直這般搞這種遊擊戰術,邊軍大概早就撐不下去了。不過狄戎人自個也得放牧,部落之間也常常為了草場,還有為了其他的事情爭端不休。劫掠邊民是他們補充物資的手段,也是他們的習慣。
問題是,狄戎人其實對西北邊境這邊大致的情況知道得差不多了,可是,邊城這邊,卻對狄戎人的情況不怎麼了解,甚至不知道距離邊城比較近的那些狄戎部落叫什麼名字,有多少族人,有多少能戰之士,反正就是狄戎來了,就迎戰,狄戎不來,大家樂得輕鬆。即便是上層的軍官,似乎也對此習以為常,毫無憂慮之心。
秦昭如今雖說是個偏將,但是,卻還沒到觸碰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對於邊城來說,就是個外來戶,再有盧明遠這個都督的態度,他自然是被排斥的一員,其他人即便是知道什麼消息,也不會告訴自己,秦昭能做的唯有自個觀察,然後推測。
衛所的邊軍巡視周圍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隻是,秦昭卻是悄悄擴大了巡視的範圍,甚至,還在附近的邊鎮上收買了眼線。
這種事情,在邊境上是正常的,甚至,邊境上很多如茶樓飯館之類的地方,那裏的夥計小二,很有可能拿著好幾家的錢,隻需要他們提供一定的信息,比如說,在他們那邊經過的商隊有多少人,大致有多少貨物。
秦昭派出去的人同樣是化裝成了馬賊,打聽消息,人家都以為他們是想要搶劫商隊,多出一些錢財,那些人還會告訴他們,還有其他那一支人馬盯上了這支商隊,甚至會很是熱心地表示,自個願意從中牽線,大家可以合作,一塊兒賺錢嘛!
馬賊對商隊也並非是趕盡殺絕,很多馬賊其實更像是收保護費的,他們擺出陣勢來,商隊的人若是識時務的,自個掏出一筆錢來算是買路費,然後,這些馬賊就會放行,若是給的買路錢比較豐厚,他們甚至不介意充當保鏢。當然,若是你要錢不要命,或者是自覺自個的護衛力量比較強勁,那麼,就不要怪他們下手狠毒了。
問題是,秦昭他們想的是做黑吃黑的買賣,要知道,劫掠商隊的話,萬一不小心叫什麼人看破了行藏,那麻煩可就大了,但是,劫掠馬賊,那就不一樣了,即便馬賊發現不對,但是官兵剿賊,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啊!
不多久,秦昭他們就選定了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