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新年並沒有太多的新意,秦昭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也享受不到什麼闔家團圓的溫情。不過軍中不少人卻也是有家有口的,而且就在邊城,那些家不在邊城或者是親人已經不在了的,也隻能留在軍營裏頭。
秦昭與一幹親衛和這些無處可去的士卒一塊兒過了個新年,第二天就得去各個上官那裏拜年。家裏沒個女主人就是這樣不好,秦昭畢竟不是本土的人,對於本土的一些禮數卻是不太懂,之前又是一直在守孝,逢年過節的,也沒多少需要交際,秦家那邊的人也體諒秦昭的情況,因此,秦昭對禮尚往來的事情還真沒什麼經驗,隻得找了馬賓那邊請教。
馬賓如今投靠了秦昭,秦昭對他也挺器重,他早就在邊城這邊成了家,妻子也是邊軍軍官之女,對於這些事情門清,秦昭過來一問,便將自家曆年來的禮單給了秦昭,秦昭看過之後,才算是勉強備齊了給諸多同僚上官的年禮。
秦平義在一邊盯著那些仆役將各色禮物準備好,嘴裏說道:“過了年將軍也二十了若非之前守孝耽誤了,將軍如今也已經娶妻了,將軍不如修書一封,問問家主那邊是何打算!”
秦昭點了點頭,這年頭講究成家立業,成家之後才好立業,他也沒有什麼“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心思,因此說道:“正該如此,隻是若是世家淑女,如何會樂意跑到邊城來,隻怕還得從長計議!”
秦平義也是有些遺憾,在他看來,邊城這邊的女子,根本配不上秦昭,秦昭就算成婚,娶的也該是世家女,隻是如今秦昭身在邊城,那些世家多少會有些顧忌,不過,若是秦昭能夠更進一步,應該就有人願意將自家的女兒嫁給秦昭了。
這個新年過得波瀾不驚,新年之後,秦昭就接到了調令,讓他去駐守距離邊城一百裏的一處衛所。
西北邊境也就是兩百多裏左右的長度,往東就是狄戎人的神山,中原稱為黑雲山,往西卻是大片的沙漠,再往那邊便是西域諸國的地盤,因此,除了位於最關鍵地方的邊城之外,還有三處衛所。
衛所一般也就是駐守一軍,另外還有一千戶左右的軍戶,他們的責任其實就是發現大隊的狄戎人來襲,就燃起狼煙,然後再依靠衛所,阻擋那些狄戎人一陣子,等到援兵過來就是了。
問題是,一般駐守衛所的,都是積年的老兵了,哪有讓大半士卒都是剛剛完成了訓練的新軍跑過去的,隻是這是盧明遠親自下達的軍令,即便是田宏輝有心,也不能明麵上反對,何況田宏輝還真未必會反對這事。反正下了命令的是盧明遠,跟他有多大關係。
何況,盧明遠頂多是讓秦昭那邊損兵折將,卻不會真的叫秦昭有什麼損傷,要不然,這仇可就結得大了。
盧明遠那邊也是頭疼,他其實真的不願意得罪秦家,但是問題是,盧明遠能夠在邊軍做到都督這個位置,朝中自然是有人的,偏偏盧明遠的靠山跟秦家卻是頗有不合,因此,在聽說秦昭居然初至邊城,便立下大功之後,便直接修書,命盧明遠無論如何將秦昭排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