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可不是真的是什麼愣頭青,對於人情世故同樣頗為精通,何均這般態度,秦昭心中就是有數,因此,也就是按照規矩拜見了一番,又聽何均或真或假地敲打了幾句,這便告辭了。
秦昭日後需要跟何均打交道的地方還挺多,起碼每日裏都得到這邊來點卯,平常訓練什麼的,何均自然不會插手,但是自個這一營還是直屬何均,要聽從他調動的。何均這人,看著不像什麼心胸開闊的,他看不慣秦昭,日後隻怕給秦昭穿小鞋的事情也不會少。
秦昭對此並不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他有這個自信,等到過上一段時間,經過幾次戰事,他也就差不多能爬到跟何均平級的位置了。
秦昭回到自個營中,那些倒黴的家夥這會兒還沒跑完,這會兒一天也就是兩頓飯,雖說每頓差不多都能管飽,但是他們消耗也很大,這會兒一個個都已經有些饑腸轆轆,開始氣喘,速度也慢了下來。
其他那些人還在操練,不過看著自個的同袍如此,一個個也有了警醒之心,這年頭可不是後世,寸土寸金,富貴人家的花園,占個幾畝地都是正常的事情。而邊城這邊,地廣人稀,土地更是不值錢,邊城一半都是邊軍的軍營,因此每一營算占的地方都不小,一營的校場算起來,一圈也有個千尺左右,也就是差不多三百米,三十圈下來,就得近二十裏路,還一個個都穿戴整齊,背著自個的兵器,算起來負重怎麼著也有個十幾斤。
這點距離,對於秦昭還有他手底下那些親兵來說,真的不值什麼,真要用了全力,半個時辰差不多也就夠用了,結束之後還能保持一定的戰鬥力。但是問題是,這年頭行軍速度,一天走個四五十裏,都已經是不錯了,畢竟,這年頭這些大頭兵營養結構根本不合理,缺乏足夠的蛋白質攝入,他們的體力和爆發力都是有限的,因此,跑完了大半,一個個都累得夠嗆,隊伍也是稀稀拉拉,看著極為雜亂。他們之前可從來不知道,跑步也是這麼費勁的事情。
秦昭見一些人臉上已經露出了異樣的神色,冷笑一聲,直接下令道:“秦平義,你帶著你們幾個弟兄下去跑給他們看看,一個個才跑了多遠,都變得跟死狗差不多了,我看哪,也難怪我之前兩個校尉都沒個好結果,手下都是這般,死了還能留個全屍,都已經是祖上積德了!”
秦昭說到前任校尉還沒什麼,但是說到前前任那位,頓時一些一直感念那個校尉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怒色,有人臉上也露出了一些愧色,固然那位校尉一向身先士卒,但是,作為屬下,自當奮勇爭先,除了殺敵,保護長官也是他們理所應當的任務,卻在自個這麼一幹人的眼皮子底下,叫他中了流矢,不治而亡,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是有過的!
秦平義他們得了秦昭的吩咐,當下領命,他們作為親兵,身上的裝備可比普通的軍士強多了,身上還有相對簡易的鐵甲,常有的武器也有好幾樣,長短兵器都有,這會兒都背在身上,頂著幾十公斤的負重,直接以一個比較恒定的速度就繞著校場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