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看似賓主盡歡,實際上大家一直在互相試探,隻是,一個個都是老狐狸,年紀最小的秦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客套話說了一句又一句,問道關鍵的問題就開始打太極,總之,最後誰都沒什麼收獲。
而秦昭也熄了詢問劉正這邊盜匪分布的心思,劉正顯然是被架空了,而秦昭雖說是想要練兵,但是這事本來就有些不合規矩,畢竟,哪怕他正式入職了,想要練兵,也得上頭批準才行,隻是秦昭練的不過是自個的親衛,又說是適逢其會,打了個擦邊球而已,但是若是不忙著去邊城赴任,反而在半路上剿匪,就很是說不過去了。
因此,在發現了問題之後,秦昭壓根什麼也沒開口,劉正後來挽留秦昭在此多留幾日,秦昭也是婉拒了,隻說自個對這邊路徑不熟,隻怕萬一走錯了路,耽誤了赴任的時間,問他們要了這附近粗略的地圖,然後便帶著親衛離開了廣豐縣。
“公子,那咱們還練兵嗎?”出了城門,秦平義問道。
秦昭騎在馬上,輕笑了一聲:“練,怎麼不練,不過,咱們得換個目標了!”
越往西,秦昭越覺得這邊的問題,因為這邊距離邊城不遠,又是通往西域的要道,常有客商往來,但是相應的,這邊也最是容易成為狄戎的目標,因此,這邊其實頗為混亂,官府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真的鬧出什麼打出旗號公然造反的事情,官府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邊城那邊,對付狄戎尚且有些不足,自然也騰不出力氣來剿匪,因此,即便一些盜匪與狄戎勾結,走私鐵器還有其他一些戰略物資給狄戎,邊軍拿他們也沒有多少辦法,甚至,這邊一些馬賊本來就是狄戎人或者是西域那邊一些已經衰敗的部族,好在這些人一般不會去劫掠那些苦巴巴的百姓,也不會腦子犯抽去攻打城池,不會去打那些赴任官員的主意,官府那邊不管,邊軍也不能越俎代庖。
這些盜匪馬賊多年來也差不多有了默契,各自劃分了地盤,除非是想要火並一場,否則的話,誰都不會撈過界,有的甚至還很講規矩,那些客商從他們的地盤經過,繳納一筆保護費,他們甚至會親自護送他們通過自個的地盤,也算得上是和氣生財,慢慢的,也就形成了默契。
秦昭離開了廣豐縣,風家跟歐家就已經將秦昭的一些消息傳了出去,消息靈通一些的盜匪馬賊都已經知道了秦昭的來曆,不過一個個都多半懷疑秦昭一個世家子弟跑到邊城來,隻怕是想要來鍍金的,靠著得力手下掙點軍功,也能在朝堂立足。
那些盜匪馬賊寧願得罪官府,也是不願意得罪那等根深蒂固的世家的,官府說白了,就是國家機器,在西域這種地方,官府管不到的事情很多,最混亂的時候,當地大戶為了保障自家的利益,曾經勾結盜匪連續殺了好幾任來西域赴任的太守,官府因為那些大戶的掣肘,反應極慢,根本拿那些盜匪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