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賊一開始還有耍心眼的手段,但是他們被分開審訊,離得也比較遠,自然不能串供,因此稍有錯漏之處,立馬就被發現,頓時又是一番皮肉之苦,一個個隻求速死,哪裏還能嘴硬,很快就全招了。
這些山賊落草已經差不多五六年時間了,他們一開始其實也沒有攔路打劫的意思,不過是一次結伴下山想要去城鎮上找個活計,求個活路的時候,遇上了幾個結伴而行的行商,頓時起了惡念,將這些人給害了,得了不少財貨細軟,見得便宜,便幹脆做起了攔路剪徑的勾當。
不過,他們本是同村同族,而且大字不識一個,也沒有多少進取之心,何況當年村子遭受肆虐,也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誰,跟其他那些山賊盜匪一直不睦,因此,一直以來也就是這麼多人。當然,他們一直欺軟怕硬,偶爾會有受傷的,之前也沒有因此掛掉的,因此一直保持了規模,就這麼混了下來,雖說被那些專門銷贓的人坑的比較慘,但是一直居然就這麼安安穩穩混了下來。
他們的出處雖說不是深山,也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山穀中,那邊多半都是山地,非常貧瘠,少有出產,即便是年年耕作,也種不出什麼東西來。每次為了保險,青壯都是傾巢出動,山穀中隻留老弱,頂多再留一兩個人。這次他們想著秦昭一行人財貨不少,還有好幾匹馬,這些馬弄到馬市上就能賣個不錯的價錢了,而且居然還有兩個女眷,因此一個年輕人都沒有留,全跑出來了,誰知道居然是一個陷阱呢!
“都問出來了,他們躲在一個偏僻的山穀裏頭,平常聽說了什麼風吹草動,就躲到山上,因此,一直沒有被抓住過,公子,咱們要不要去那個山穀看看?”秦平義問道。
秦昭說道:“還是算了吧,這些人本事太差,也起不到什麼磨練的目的,將這些人給送到附近縣城去,交給縣令處置吧,順便問一下,還有沒有別的盜匪團夥,你們也該多見識一下才好!”
秦平義點頭應是,出了這段山道,直接上了官道,將這幾個被折磨得幾乎是奄奄一息的倒黴鬼/交到了縣衙,倒是讓縣衙的人大吃一驚,這夥人算是這個縣城最惡名昭著的山賊了,太過不留餘地,不過這兩年他們也沒犯過什麼大案子,縣衙那邊幾乎快把他們忘到腦後了,結果這回有人將人送了過來,心裏不由一樂,這算是送上門來的功勞,對於縣令的履曆可是很有好處的。縣令再聽說,領頭的居然是一個正在赴任路上的校尉,最關鍵的是,這一群人都姓秦。
這年頭因為世家的關係,你甭管是出身世家,還是出身寒門,當官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士族譜係給背下來,一群姓秦的人路過這裏,領頭的是個二十還不到的校尉,說秦昭出身寒門,縣令也不相信啊,因此,直接就下了帖子,邀請秦昭赴宴,表示要感謝秦昭帶人為民除害。
這邊是廣豐縣,說是廣豐,實際上簡直是窮得連兔子都要逃亡他鄉的地方,這縣令姓劉名正,寒門出身,原本還一身抱負,等到分到了這裏,立馬心都涼了,他想要做出一些事情來,隻是,一來,廣豐這邊的大戶對他這個縣令明麵上敬重,實際上卻是不當一回事,畢竟,他幾乎是單槍匹馬過來赴任,壓根沒有心腹,主簿縣丞都是當地大戶出身,兩人聯手,便是縣令也隻有自個窩在縣衙喝悶酒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