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秦家的人消息也比較靈通,自從之前雍州等州大旱以致生出民亂之後,邊城對上狄戎已經失去了決定性的優勢,當年民亂,同樣也遭受了旱災的狄戎繞道進入了中原,一路上幾乎是長驅直入,不僅掠奪了大量的財富,還擄走了不少百姓充作奴隸,這裏頭不乏工匠一流。
而相應的是,北地因為天災民亂損失了大量人口,邊軍無論是兵力補充還是後勤都顯得不足,因此,若說前些年的時候,跟狄戎對戰,還有來有往,有的時候還能進入草原剿滅一些小型的部落,到了如今,也就隻能據城死守,往往損失慘重,甚至有兩次幾乎被狄戎攻破了邊城,連同當時鎮守邊城的大都督都因此獲罪貶職,可見邊城情況的惡劣。
秦昭跑邊城那邊去,一些年輕氣盛的人或許覺得讚同,恨不得也能持劍殺賊,但是,年紀大一些,老成持重的人都對此頗為不解,秦昭留在雍州,以他的才學,名動天下也是遲早的事情,何苦到邊城,跟一幫茹毛飲血的蠻人死磕呢,這完全是拿著珠玉磕石頭,實在是不值當啊!
他們之前已經勸過秦昭一番,隻是秦昭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們一個個幾乎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動搖秦昭的心思,這會兒都聽說秦昭已經拿到了任命書,這事已經算是不能轉圜了,隻得過來,打算跟秦昭再聚一聚,回頭就該告別了。
秦昭見他們一幫人的神情,不由失笑道:“你們一個個這個模樣做什麼呢,男子漢大丈夫,功名本該馬上取,這般小兒女態作甚!”
秦昊在一邊歎道:“行啦,我們是勸不動你了!不過這麼多年,你也藏得夠好的,居然一點口風也沒露,如今才說出來,實在是叫人一時間難以接受!就算是為國出力,你之前造曲轅犁,翻車水車筒車什麼的,哪樣不是為國出力,偏生就想著上戰場!”
秦昭隻是一笑,說道:“那些自然是不一樣的,狄戎一直是中原心腹大患,中原立國多年,草原上一代代胡蠻興起,從來都是趁火打劫,即便一時臣服中原,待得中原有變,便化作豺狼,劫掠中原百姓。中原富庶,隻會更添胡蠻貪婪之心。狄戎更是與中原作對數百年,我之前瞧了史書,便有平定草原之誌,從軍平胡,乃是本心所願,又有什麼好說的!”
秦昭之前從來沒說過這番話,一幫人聽了,眼中都是現出了異色,二房嫡長孫秦曄歎道:“昭堂弟果然誌向遠大,卻不是我等所及,昭堂弟既是已經下了決心,我等唯有祝你早日實現心願,別的也不用擔心,我們這些兄弟在後頭給你撐腰!”
“那就多謝諸位兄弟了!”秦昭嘿嘿一笑,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