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到達雍州的時候已經到了年根上,沒兩天就要過年了,雍州秦氏也是當地望族,因此,秦昭一打聽就知道了。
隻是哪怕聽到的隻是當地人的傳聞,秦昭也有些不確定起來。秦家在當地即便不是一等一的豪族,也差得不多,再算了算自個懷裏的那本家譜,秦家怎麼著算都應該已經傳承了五六百年的樣子,這樣的家族,到頭來秦修居然寧願在青禾鎮那邊娶妻生子,一直沒有回來,中間應該也一直沒有通信,這裏頭沒有問題那才叫怪了。
秦昭細細打聽了一下秦家的情況之後,對秦家也有了一些粗略的了解。
秦家世代居住在雍州東平府,算起來也是世家,又與不少世家聯絡有親,在雍州,即便是州牧也得對秦家客氣三分,畢竟秦家是地頭蛇。科舉盛行以來,看似給了寒門子弟一條出路,但是通過科舉入仕的世家子弟其實比例更大,秦家在雍州開辦家學書院,除了自家人之外,也招收一些外姓姻親的子弟入家學讀書,家學中雖說不至於人才輩出,但是讀過書的人總比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日子好混,因此,更是增加了秦家在當地的影響力。
之前周彥亭跟秦昭所說的秦家內八房外八房卻是本朝開國之後分出來的,真要算起來,秦家繁衍多年,何止內外各八房。族人零零總總算起來,隻怕數萬都不止,而這所謂的內外八房,各房都有各房的傳承,不過外麵人也搞不清楚,各房都傳承了一些什麼。
秦昭摸了摸懷裏的那卷秦家十一房的家譜,總不見得十一房的傳承就是這卷看樣子還是秦修後來自個默錄下來的家譜吧!
心中生出了一些疑惑,秦昭便也沒有趕著上門,反而就在東平府內找了家客棧先住了下來,然後又去成衣鋪采買了一些新衣配飾,到了元月裏頭,才上門遞了拜帖。
秦家族長之位一直就是在長房手裏,這也是常例,除非長房有什麼不公或者是錯失之處,否則的話,族長的位置一般不會落到其他各房手裏。
秦昭的拜帖自然是直接遞到了長房那裏,秦家這樣的家族,能夠綿延數百年,家規自然頗為森嚴,即便是家中的仆役,多半也會讀書,認識一些字,而且頗有禮數,並沒有因為秦昭看著並不像富貴人家出身而忽視了他,覺得是窮親戚上門打秋風,反而按照規矩,直接就將秦昭的拜帖遞了上去。
第一個看到拜帖的卻是長房的大管事,見拜帖上寫著十一房秦修之外孫的名號,偏偏說是外孫,卻也姓秦,便知道這事不是自個能夠做主的,直接將拜帖送到了秦氏族長秦優手中。
秦優跟秦修是同輩,不過年齡要大上不少,如今已經是花甲之年,有了重孫的人了,見得拜帖,忽然想起來之前京中五房的秦奉年前給自個寄回了一封信,頓時鄭重起來,連忙說道:“那少年在哪裏,快請他進來!”
之前秦奉寄了信回來,秦優就已經有些頭疼,秦修當初是十一房嫡支出身,若是沒有意外的話,秦修那一脈就是十一房的家主,問題是,當年那場變故,秦修的父母兄弟都故去了,秦修那時候又跛了腳,而十一房的另一支卻是取得了幾個實權族老的支持,直接取代了秦修那一脈,成了十一房的嫡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