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有了地圖,這種非常不精確,上麵道路大概也就是標注了官道的地圖,對於秦昭來說,也就是隻有點參考價值而已。秦昭也並不非常急迫,他如今需要考慮的是將來應該走什麼樣的道路。
周彥亭給他規劃的未來似乎很好,但是,秦昭必須考慮到,雍州秦氏不願意接納他這個情況。外祖父秦修跟雍州那邊似乎很多年都沒有聯係了,當初說不得還有些什麼齷齪,他也不覺得,雍州秦氏一定是什麼光明磊落,或者說是什麼族人之間感情深厚的家族,那純粹是扯淡,一個四口之家,為了一點家產,兄弟兩人掐得你死我活的事情都是常事,何況是一個大家族,裏頭錯綜複雜的事情多著呢。
周彥亭本身出身江州周氏的嫡支,又從小就展露了非同常人的天賦,他的性格做不了什麼大官,做個大儒也給周氏帶來了很大的名望利益,因此,他才能夠隨心所欲,江州周氏對他一直予所予求,其他人對他也多是捧著敬著,這叫他在人情世故上其實還有些天真之處。而秦昭卻是曾經多年寄人籬下,看多了人情冷暖。
他雖說自個改姓為秦,但是在人家看來,他父親還是姓柳,還是被逐出家族的,人家憑什麼要收留他這樣一個“喪家之犬”呢?看在周彥亭的份上,別開玩笑了,周彥亭名聲再大,跟秦家再有什麼交情,終究還是外人,怎麼插手秦家的家事。
因此,秦昭的想法不過是將秦修秦博的靈位還有他們這一支的家譜送回去,秦家那邊若是有意呢,還可以過來遷墳,若是無意呢,他也沒什麼好說的。至於什麼認祖歸宗之類的事情,他也不會腆著臉貼上去。
秦昭一路上也在想自個未來的出路,從商?他卻是搖了搖頭,這年頭的商人,受到的局限實在是太多了,若是做點什麼小生意,那也沒什麼意思,若是做大了,隻怕就要被人盯上了,秦昭當初也沒做過什麼生意,能拿出來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顯眼了,隻怕到時候就是懷璧//之罪。真想要靠著這個賺錢,最終還是得有足夠的權勢才行。
出海什麼的,那也是下下之策,這邊地理情況不明,秦昭可不知道下海之後會遇到什麼,何況,這也得有本錢才行,沒幾條穩固的大船,沒幾個熟練的水手舵手,盲目下海純粹是找死呢!總不見得跟明朝那會兒那些活不下去的倭人一般,一隻木盆就敢下海,靠著運氣就跑到中原去劫掠沿海百姓吧。這也太不靠譜了,那會兒倭寇說白了,假的比真的多多了。
琢磨了一番之後,秦昭終於下了決心,直接從軍,他當初就說槍林彈雨裏麵出來的,如今想來,那樣的生活其實也更加適合自己,這麼一想,秦昭不由對周彥亭那邊有些愧疚了,周彥亭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收自己做了弟子,結果他不想著傳承他的學問,直接就想要去從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