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哥。”激光在雨要進手術室之前叫住了他。
雨回身看著一臉疑惑的激光:“你先想好要什麼,等我出來再說。”雨說完抬腳踢了一下手術室電動門的開關。
“你用了我的血兩次,總該告訴我有什麼用吧?”
“救人。”雨丟下話語就走進了手術室。
救人?救誰啊?什麼人需要經常救啊?而且還是用他的血……
激光起身,撅著屁股貼在手術門上,想要從門的縫隙處往裏看,擋的真夠嚴實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會,他的注意力都在裏麵那個要救的人身上了,抱著棒棒糖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的轉圈圈,一圈一圈又一圈,怎麼還不出來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能用他的血,會不會跟他長的很像?
越想越難熬,越想越著急,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激光又不敢進去,雨之前非常鄭重的警告過他,沒有雨的允許,這個手術室他是不能進入的。
索性搬來了椅子,激光一屁股坐在了手術室的門口,早晚會出來的,他在門口等著就好了。
手術室內,一切都在緊張的進行著。
主刀的專家醫師把頭偏向一邊,旁邊的助手適時的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液。
“是先天性的。”
兩位專家醫生相互對視一眼,子宮後位後曲,如果這胎保不住,以後就很難再孕,周浩天是什麼人啊,不是她們能招惹的起的,現在她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保住這個孩子。
激光的血液經過檢測之後,已經輸進來陳宣儀的身體裏麵。
時間在點滴的流逝著。
周浩天顫抖的手又點燃了一支香煙,煙頭上燃燒過後的紅豔豔的光,和桌上那塊白玉中的鳳凰一樣,紅的分外的妖嬈,分外的鮮豔,就像那沾染在他手上的血漬一樣,分外的刺目。
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手術室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周浩天的情感在這漫長的等待中磨礪著,這一刻,他突然害怕失去,很害怕,很害怕。
這麼多年久經殺場,什麼廝殺場麵沒有見過,多少個日夜都是在刀口上舔著血熬過來的,多少個日夜都是在槍口下踩著屍體走下來的。
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血腥,第一次他相信了又報應一說。
周浩天隻感覺一陣疼痛襲擊著他的心,一下又一下的衝來,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他可以失去一切,隻願陳宣儀母子安好,原來,他竟在不知不覺見愛上了她,而且還是愛的那麼深,愛的那麼痛。
掐滅煙頭,收起白玉,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他要去看看,這麼幹等著,著實難耐。
手術室門口,激光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光溜溜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打著瞌睡,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栽倒,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頭看了看身後緊閉的門,怎麼還沒出來啊?
“主人!”激光一見到周浩天,瞬間醒神衝了上去。
周浩天伸手摸著激光的光頭,個子長得真快,已經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記得當年剛帶激光回來的時候,他才隻有八歲,個子一丁點大。
“好吃嗎?”寵溺的看了眼激光懷裏的棒棒糖,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看來,上次腦部受傷,對他的影響很大。
“不知道,還沒吃呢。”激光樂嗬嗬的笑著,主人太忙了,平時都見不到的。
手術室的門開了。
雨推著陳宣儀走了出來,陳宣儀的臉色還是蒼白的近乎透明,煞白的嘴唇毫無生氣,緊閉著雙眸,靜靜地躺在那裏。
周浩天接著迎了上去:“怎麼樣?”
“很成功,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完全的恢複。”主刀的專家醫生如釋重負的向周浩天彙報著成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激光一看躺在那裏的陳宣儀,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的彈跳出去好遠,他是怎麼想也沒有想到,用他血的竟然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這麼瘦弱嬌小的女人,閃躲到一邊,避開了那輛推著的床車。
周浩天手下的人員為陳宣儀調好輸液器就退了出去,現在,房間裏就剩下他和陳宣儀兩個人。
走到床前,周浩天看著床上那嬌小瘦弱的身軀,心裏又是一陣疼痛,隱隱地揪著。
纖細柔白的小手腕處連接著輸液管,虛弱又無力,還有多少痛是她要承受的?
周浩天坐到床邊,寒眸深深地鎖在她的臉上,眼中是無限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