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真的沒有退路了,陳宣儀轉身看著二老,深深的一鞠躬,有感激,有歉疚,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可還是想說聲對不起,因為她帶來的不便,也隻能用對不起來表達了:“爺爺奶奶,對不起,對不起……”
“宣宣……”老太的眼睛濕潤了,這苦命的孩子,這是又要回去那個火坑啊。
二老站在門口相擁落淚,眼看著車子開走……
車子剛一駛出村莊,光頭男就催促司機開快點,這燙手的山芋趕緊交回去複命要緊。
道陸兩旁的景物飛快的向後拋騁,陳宣儀低頭看著手裏的剪刀,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回到別墅,要她麵對蘇媚兒,想想都覺得滲得慌,握著剪刀的手不由的收緊。
“停車!”
“你幹什麼?!”
“停車!停車!停車!……”陳宣儀歇斯底裏的叫喊著。
“快放手!”光頭男抓住了陳宣儀正在揪著司機的手,“你這女人,你瘋了嗎!”
“吱!……”一個急刹車,車子衝向路邊。
陳宣儀快速打開車門,衝出去向前跑著,拚命的跑著,她現在就一個念頭,不能回去,絕對不能跟他們回去。
……
“砰!”一聲巨響。
陳宣儀的腳下霎時出現一個彈坑,飛濺的泥土石子讓她下意識的彈跳起身,停下腳步回身,光頭男正惡狠狠的拿槍指著她。
槍!這人居然有槍!
陳宣儀渾身冒著冷汗,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砰砰的心跳聲在喉嚨口震動,一切都在此時靜止,隻有耳邊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你最好乖乖上車,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看來不用點狠的,這女人是不會聽話跟他回去的。
陳宣儀哪裏還邁得動腳步,雙腳已經不聽使喚了。
光頭男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向陳宣儀。
“別過來!”陳宣儀舉起剪刀抵著脖子,因為激動力氣有點大,剪刀刺進肉裏,血順著她白淨的皮膚流了下來。
陳宣儀衝著光頭男大喊:“讓你的人都退回去!”
見光頭男沒反應:“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如果我有個閃失,你也沒法回去交差。”
光頭男收起槍,沒有說話,在他看來陳宣儀就是一條上鉤的魚,正在做垂死前的掙紮,瞎蹦躂!
周浩天陰沉著一張俊臉快步走出山莊,如果她肯乖乖回來應該早就到了,在接到電話之前他就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要不是身體太累一定會親自去的,不聽話!
雷霆為他打開車門,然後跑到前麵坐上駕駛座,車子箭一般的衝上了路。
光頭男煩躁的磨蹭著他那顆光溜溜的腦袋,這女人今天是必須要帶回去,還不能讓她又一丁點的閃失,真是煩死了,又耗了半天,這樣下去他就別想混了,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我的姑奶.奶,饒了我吧,您就別再鬧了,等我回去交了差,您愛怎麼鬧都行。”這女人要怎麼樣才肯消停啊?看那脖子上的血,天呢!這不是要他的命嗎?煩躁的磨蹭著他那顆光頭。
回去?回去還能鬧嗎?哄小孩呢!
這種僵持的局麵,直到一輛黑色豪車闖入了眾人視線才告一段落。
光頭男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車子穩穩的停下,雷霆打開車門,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踩到路麵上,周浩天高大挺拔的身型屆時呈現在眾人的眼前,一如王者般,震懾著全場,所有人紛紛低頭,不敢與其對視,那強大的氣場,令不遠處的陳宣儀一陣顫.栗。
再次見到他,這個日日夜夜都渴望見到的人,陳宣儀心裏所有的痛一下子湧了出來,以為自己可以,原來都是在自我欺騙,她始終放不下,那雙寒眸已經深深的印在裏她的心裏,不會因為時間而淡化,像血液般侵蝕全身的愛戀,終將忘不掉。
滾燙晶亮的液體從臉頰滑落,那曾經被震痛的心再次顛覆一樣的翻.湧。
寒眸對上水眸,一個多月沒見,看到這樣裝扮的陳宣儀,周浩天的眉頭一挑,本來滿滿的怒氣在見到她的這一刻瞬間刪減了一半,精致的小臉配上這樣村姑的裝扮,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隻是一個眼神,隻因是彼此,所有的所有都不重要了。
周浩天大刺刺的走到陳宣儀的麵前,伸手拿過陳宣儀手中的剪刀,一甩手丟出去好遠,陳宣儀脖子上的血讓寒眸更冷了幾分,想到她不帶任何留戀決絕的離開,臉色不覺的陰沉了幾分。
大手拉過陳宣儀的小手,不容許她的反抗,強勢的拉著她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