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名趁著他們進入裏邊時,趕緊繞過池塘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內。但他知道房間內也不安全,這些人始終會找到這裏。
“從後門走。”情急之中,他靈光一閃破窗而出,從後院逃了出去。
這個豪督頭是礦區的督頭,盡管李聞名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到這裏來,但聯想到之前急匆匆的雲穀仙子,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萬一被抓到,這些混跡在奴州的走卒,可不會有什麼善類。即便不把他抓去開山挖礦,也絕對會把帶去奴隸市場,二次售賣。那時候,他哭也來不及了。
從後院逃竄出來,他不敢走大馬路,而是繞開了走,專撿小路偏道走。在這個世界,可不是什麼和平社會,會有人對你的遭遇心疼兩把,然後再幫襯兩把。每個人都是自身難保。
由於走得急,李聞名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朝哪個方位走,但又是心機萬分,腳下沒敢有絲毫鬆懈與停滯,等他到了一片密林邊沿時,才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奴州城的後屏山。
奴州隻有一麵牆,其他的地方都是依靠嚴峻山勢這個天然屏障來進行設防的。沒有哪個勢力會想來攻打攻占奴州這塊貧瘠的土地,所以除了那座高聳的城樓外,其他的州城護城布置很簡單,就是將山頭的大石頭滾下來,壘成一臨時防護欄,算是城牆了。
這些臨時的城牆可沒起多大的作用,因為它僅僅是用來防止一些野獸誤闖進來。奴州的城牆可不是用來防禦敵人的,即便最東麵的那座高聳的城樓,也隻是用來防止奴隸逃竄。
李聞名一到這後山,立刻知道自己走偏了。誤入深山區,那就是個死,他雖沒走過奴州城外的那些山林,但關於深林的傳說,無論是在奴隸營房還是在府苑之中,他都聽了不少。知道奴州附近的山林深不可測,遠無邊際,根本沒人能夠走出去。而且,深林之中野獸毒蟲縱橫,更有一些未知的危險存在,沒有任何準備又身無絕技的人,恐怕走不出多遠就死在裏邊了。
這種不要命的路,他可不會走。但是回頭,一旦遇上那些巡邏的傭兵,特別是豪督頭那一夥,隻怕死得更快。
雲穀仙子帶著靈兒匆忙逃竄,連自己也顧不上,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盡管他隻是一個奴隸,但是他也是在府苑給雲穀仙子做事的奴隸,若是被人逮住,一定會慘遭池魚之殃。
一時間,李聞名愣在了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抬頭看了看天色,他心說等到了夜黑回去,那個時候即便那夥人沒走,趁著天黑他逃竄起來也方便得多。這般下定決心後,他幹脆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了起來,一切等天黑再說。
在一處石碓中藏住身子後,他總算把吊著的心給放下來了。順著這會兒功夫,他又從身上摸出一個白麵餅出來吃,沒有水麵餅又幹,這把他嗆了好幾聲。
在奴隸營房中,羊胡子老者告訴他說,要想在奴州活下來,身上有金幣也不行。必須有吃的。所以那時,羊胡子老者一個勁的讓他把吃剩的饅頭藏在身上。李聞名的前生是搞科研的,做事非常嚴謹,又由於出身農村,是戶籍掛在藏南邊區的貧瘠戶,所以忍凍挨餓過。聽羊胡子老者的話很中肯,鑒於眼下這種世界,他也藏了幾個吃剩的饅頭在身上。
羊胡子老者說奴隸現在能吃飽,是因為傭兵們想讓他們有個好賣相。他們這些奴隸一路風餐露宿的被押解到此,身體早餓瘦了一大圈。傭兵們這個時候會在成本的範圍內猛勁的奴隸進食,把他們催壯催結實了,原本一個金幣的奴隸也可以賣到了五個金幣。
但是後來他到了府苑後,身上的饅頭已經幹硬得像個石頭。而且那饅頭有一半是沙子,他不得不把那些饅頭扔掉,而是悄悄的用廚房的細麵做了一些蔥花大餅,用木棍扛成麵圈,做熟了用麻布裹起來藏在身上,即便硬了可以用水泡化喝漿糊,可比那一半沙子的饅頭強多了。
如今看來,他之前未雨綢繆的做法實在太正確了。不過眼下沒水,隻能幹嚼!
吃了麵餅,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比自己星球的還要藍還要闊,日頭西斜,離天黑不遠了。但這時,一陣嘈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不敢抬頭,而是把耳朵貼在石墩上,停住呼吸,不敢做出聲來。
不一會兒,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傳來:“督頭,那兩人不可能進山的,一定還在城中。”
“在附近的石碓中搜一搜,我就不信找不到半點蹤跡。”聲音停了一會兒,豪督頭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似乎很不甘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