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主子什麼樣兒不重要,用的上自己,給得起好處就夠了。看看自己的前任,再看看自己的風光!
想到自己的前任,陳嬤嬤在心裏唾了一口,呸!內務府出身的又如何,跟了長公主二十多年又怎麼樣,縣官還不如現管呢,認不清形勢,再大的來曆又頂的上什麼用?最後不還是被趕出府了?!
收了收走的有點遠的思緒,陳嬤嬤起來整了整身。先想想怎麼應付那位主子要緊,要是這關過不了,再想過眼前這風光的日子,難嘍!
穿過了院子,來到跨院的正房前。門前呆著的兩個穿著碧綠、湖藍衣衫的一等丫頭清音、清月迎了上來。碧綠的是清音,湖藍的是清月。
“陳嬤嬤來了啊,咱們小姐這還沒起呢。”清音搶先清月一步喊了出來。
陳嬤嬤用眼風掃了一下清音,“作死的小蹄子,嬤嬤我也是老人了,哪兒用的著你說。”
清音卻也不懼,癡癡笑了兩聲。
陳嬤嬤似是隻是抱怨一句,轉頭對立在旁邊的清月道:“你去傳一下,讓她們準備熱水給小姐盥洗。”
清月領命而去。
“好嬤嬤,咱們小姐這不一直都是辰時快過了才起的麼,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您這麼早就過來了?”清音湊過來好奇的問。
卻原來是,陳嬤嬤自被指來西跨院後便改了西跨院的規矩。
世家大族的小姐一般都是寅時起,卯時去往長輩出問安,辰時吃早飯。而有些慈愛晚輩的,不忍晚輩們起的那麼早,大都是卯時起,問安,辰時吃飯。
而到了西跨院呢,這裏住的是府裏當家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看不見她,以小姐年幼為由免了她的請安,隻讓每月初一、十五過去坐坐。而陳嬤嬤本身犯懶,加上小姐年幼不懂事做不得主,陳嬤嬤本身也是個心思活絡的,就哄住了讓小姐,讓她每日辰時才起床。這樣陳嬤嬤自然就不用寅時初起,隻要在辰時前過來就可以了。
小孩子本來就愛睡覺,加之陳嬤嬤是西跨院裏的管事嬤嬤,衛大小姐年僅五歲什麼都不懂,陳嬤嬤是積年照顧她的老人兒了,萬事都仰賴她做決定。陳嬤嬤說這樣可以,她當然沒有意見。
陳嬤嬤罵了句:“小蹄子年紀不大管那麼多作甚!”也就不再理她,反而示意她推門,自己隔著門就喊道:“小姐呀,我的好小姐,您可該起嘍!不能再這麼躲懶了!夫人體貼您年幼讓您不用早起,您卻不能就這麼恃寵生嬌啊,應該要更得——”聲音卻在卻在進入房門看清內室的時候戛然而止。
內室裏麵,拔步床上,大紅的帳幔已經掛起,錦被已然掀開,床上空空如也。
而床邊的檀木的梳妝台前,赫然坐著一個穿著內衣的女子,正是陳嬤嬤口中恃寵生驕的衛大小姐,衛娓。
墨微微,哦不,現在是衛大小姐衛娓了。衛娓轉過頭來,看著麵前這個麵容溫和的老婦人——那個開啟了自己前生淒苦人生的那個人,陳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