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承歡晃悠著小短腿兒,吧唧吧唧地吃著桂花糕。
朱雀撐著頭,待在承歡旁邊,任憑錦溪怎樣也趕不走,嘰嘰喳喳,問了好多問題,小人兒隨意地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滿嘴的糕點,說起話來悶悶的。
“公主,按您的吩咐前兩日采摘了殿外的茉莉,已經曬幹了,看看我這泡的花茶,你合不合意?”
來人一身黃色的羅裙以及棕色的發色稱得肌膚勝雪,明亮的眼睛閃閃動人,笑起來,頰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聲音婉轉,如珠落玉盤,整個人好像春光,明媚怡人。
“鵷鶵(yuan'chu),你怎麼在這兒?”
朱雀正和承歡聊得很開心,滿心都是聽到八卦的新鮮勁,可是看著端著花釉茶壺的鵷鶵,語氣莫名有些許的不友善。
“朱雀姐姐,君上命我掌管棲霞山內的大小事宜,如今錦溪公主作為貴客,入住在赤凰宮,鵷鶵豈有不好生招待之理?”
鵷鶵說得不卑不亢,這理由說的真真切切,合情合理。
隻是,這套說辭不免有些客套以及疏離的意味,說白了不過是,你龍錦溪是鳳族的貴客,所以才待你如此,而她鵷鶵可是鳳族的掌管著,主客分明。
雖然對於這番話錦溪心裏很是不舒服,然而終究是朱雀無理在先,人家反駁也是無可厚非的。
隻是這含沙射影,錦溪也隻能作罷,總不能狗咬你一口你也咬一口還回去吧。
而且,這裏是鳳炎煊的地盤,她也不好擅自做主,隻能……
“朱雀。”
錦溪朝著朱雀搖搖頭。
“鵷鶵,你該是知道朱雀的性子,就不要和她計較了吧。”
“哼,要不是公主在,不打一架才不放過呢。”
朱雀恨恨地白了鵷鶵一眼。
錦溪很好奇,到底為什麼,一向不愛計較的朱雀,對待鵷鶵確是如斯的態度。
“那公主,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先退下了。”
鵷鶵不置一言,朝著錦溪,微微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朱雀盯著鵷鶵的背影直至消失,才回過神來。
錦溪揭開壺蓋,淡雅的香氣立即撲麵而來,白色的小花在水中旋轉蕩漾,配上花釉色的茶壺,倒也是賞心悅目。
“公主,以後少跟鵷鶵接觸。”
朱雀不屑地撇撇嘴,看樣子倒和鵷鶵的梁子結的很深。
“她得罪你了?”
錦溪呷了一口,果然是清香無比,回味無窮。
“也不是。”
“搶你男人了?”
錦溪戲謔道。
“公主聽我的便是了。”
朱雀的臉色倒是真的出現了可疑的紅暈,看樣子是真的被錦溪說中了。
她不願提及,錦溪也不便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些事情不願與外人道。
可看著朱雀有些低落的神色。
“哦?聽你的?這話要是你們的神君大人知道了,你猜他會怎麼樣呢?”
錦溪痞痞地說道,其實不過是想轉移話題。
這廂朱雀如臨大敵。
“公主,這樣對我真的好嗎?我可是已經被禁足兩個月了。”
朱雀咬著嘴唇,一臉的可憐兮兮。
“好啦,逗你的。”
為耳根子清靜些,錦溪便也不再逗朱雀。
看一個人卻也不能僅憑他人的隻言片語的評價,更何況,還有太多的先入為主。
“娘親,承歡好渴,喝茶茶。”
小人兒吃了很多的桂花糕,是該喝點茶,潤潤嗓子。
“你小心一點,吹吹。”
錦溪趕緊給承歡倒了一小杯,放到他麵前,卻又怕他心急燙到舌頭。
“呼呼。”
承歡依言吹了兩下。
“呀,真好喝,娘親,等爹爹回來,我們也泡給爹爹喝好不好?”
“好呀,等你爹爹回來泡給他喝?”
錦溪恍惚有一種錯覺就是他們真的是一家三口的感覺。
“那爹爹什麼時候回來,歡兒有一點想他了?娘親,你想嗎?”
小人兒略帶沙啞的嗓音,讓錦溪一瞬間好像真的開始想他了。
他走了也好幾天了,不知道身上的傷恢複得怎麼樣了,鴻鵠和鸑鷟都是男的,估計保護他的安全沒有問題,可是照顧他的起居估計就不用指望了,他讓朱雀回棲霞山禁足。
忽然,錦溪好像突然明白,應該是神君大人在為她避嫌吧。
這樣一想,這個有些悶騷的男人似乎還是蠻可愛的,好像見一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