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顧小池失蹤了?”莫離有些不可置信,“怎麼會……為何我一點動靜都沒察覺到。”
“這個……我也不清楚。”莯逍一臉疑惑,道:“傍晚時我與小池一同品嚐新釀美酒,酒醉醒來,便不見她蹤影。”
聽莯逍所言,莫離眉頭緊鎖。
二人皆是陷入沉默。
此時莯逍心中所想卻是莯汐山近況,兩天前,門中突生變故,幾千弟子無故靈神大損,形容俱潰,身體如同被抽幹一般,倘若無法及時修複,一月時間定然盡數喪命,然而鎮閣之物木淵筆,雖說靈力充沛,但鎮守宿地多年,絕計不可動用,否則宿地一出,對莯汐山而言同樣是滅頂之災……思緒翻飛,不禁又想起顧小池,心中隱隱有些擔心,鉤芺雖說有些信諾,但性情詭譎多變,若途生變故,恐怕她未必會兌現諾言。莯逍眉頭緊皺,眼神中忽閃不定。
見二人矗立不動,阿紫遲疑一會兒,咬著手指說道:“那個……主人……她……會不會去找莯煙了。”語氣中有些遲疑,“自從上次……”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莫離,見其神色無異,繼續說道:“得知你身中血魔後,主人便整日整夜關在房內修煉,好幾次半夜醒來,都是見到主人整宿的研習一些繁複的手印和幻術。”
聽得顧小池這般拚命,莫離心中騰起一抹感動,心頭一熱,剛想立刻前往黑咽嶺,心頭猛覺不妥,道:“小池她不是莽撞之人,莯煙雖已身受重傷,可並不容易對付,或許是莯煙出動黑咽嶺殺手暗中偷襲莯府。”平日,莫離並非是自亂陣腳的人,可一旦涉及到顧小池的安危,心境竟有些紊亂。
“那我們如今需要動身前往黑咽嶺嗎?”阿紫一聽,心中擔憂更勝。
“如今這也隻是猜測,又或許小池隻是一時貪玩……”莯逍忍下心中歉意,開引道。莯汐山危在旦夕,小池的去向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但若讓他們去莯煙那裏送死,也絕非他所願。
“可現在天色已晚,她會去哪呢?”莫離眉頭緊皺,心頭微亂,有些不安。
“今晚我先派人在附近酒樓、旅館尋一遍,明早再去周邊找找,莫兄覺得如何?”莯逍試著建議道。
“也好,那便麻煩莯兄了。”莫離微微抱拳謝道。
……
虛空之內,老者輕聲對一白衣女子彙報:“屬下失職,小姐……她……突然失蹤了。”
“什麼?”白衣女子眉眼輕皺,眼底閃過一縷暗芒。
“靈女勿太過憂心,青颸殿的人也一直在暗中保護小姐,這幾日他們也是有所動作,我想他們或許知道小姐的消息。”老者開口安慰道。
“如此,便有勞天老費心尋找了,還望天老能放下過去芥蒂,大局為重。”白衣女子淡淡回道,語氣中一聲輕歎。
“嗯,都這麼多年了,青颸殿與我天蟒一族間的恩怨早已結束,如今上天再次點燃我族希望,我……不會再做錯了。”天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點頭應道。
……
“啊……”顧小池再次從怪夢中驚醒,腦中畫麵層層疊疊,隱隱間似是看清夢中之人,心中輕咦,低聲喃喃道:“墨天……?”
稍稍平複起伏不定的心情,眼角不自覺瞟過四周,卻驚訝發現身處一處寬闊石洞內,四麵石牆,頭頂處一眼望不到盡頭,沒有任何出口,唯一似是出路的便是牆邊盤旋而上的石階,但石階僅僅延伸至一半便憑空消失,之上仍是無盡的黑暗。
“你終於是醒了。”一道女子聲音突然響起,環顧四周,卻不見人影,隱隱間,隻覺地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響。
就在顧小池疑惑間,一道粉色描金衣衫女子突兀出現眼前。
“你是誰?”突然出現的人影令得顧小池謹慎的後退了幾步。
“哼,我是誰?”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尤為不屑。
“看來墨天說的沒錯,你是真的全都忘記了。”女子眼眸微眯,麵上卻是笑得越發燦爛。
“你認識墨天?”顧小池心中微驚,自從上次失蹤後就再沒他的消息,唯一從莯煙處了解到的,便是他也遇到了大麻煩。
“哼,何止認識……你大概也想知道他的下落吧。”女子麵上微冷,嫵媚臉頰上浮現一抹凝重,道:“以前你那般對他,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救救他。”
隻聽一道哢嚓聲響,牆壁上一排石階自中心向兩邊快速分裂開來,其後是一間石室,在石室的正中心位置,一道熟悉身影平躺於石床之上。
“墨……天……”顧小池尤有些不信,近前細看一番,麵色也是一沉,麵前之人是墨天無疑,但形容枯槁,猶如花甲老人一般,“怎麼會這樣?”顧小池回頭看向女子,一臉撼然。
“這是一種吸靈之術,被吸之人,靈智,神智均會大減,輕者如同活死人,重者,靈盡身死。”女子沉聲道。“我發現他時,便已是奄奄一息,情急之下,我在他體內放入了金瀲珠,方才延續了這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