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男朋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因為他出了車禍。其實他留學歸來的那一天,便試圖開車去見小梅,可是天公不作美,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就這樣粉碎了兩個年輕人的夢想。他在醫院呆了三個多月,雙腿也被截肢,從此他的內心便被絕望所吞沒,他明知道小梅會怎樣的怨恨他,誤解他,他也終究沒有勇氣再去見小梅……”
“等一等,”翠珍得意地一笑,至此,她才完全地聽明白,“你這個姐夫還真是用心良苦啊,說吧,你是怎麼知道尚京與寒梅的往事的?”
“尚京他下午來我辦公室了。”陳君逸說。
“原來如此。那麼,你這個姐夫是什麼意見呢?”
“讓他倆在一起。”
“辦不到,這不可能。寒梅曾是楚濤的妻子,這已無法改變,我無法接受她成為我的弟媳婦。”翠珍的口氣相當堅決,幾乎不留任何商量的餘地。
陳君逸卻依舊不急不躁地說:“那你想過沒有,楚濤還曾經是寒梅的丈夫呢,為什麼我媽就同意把卿慧嫁給他了?”
“還不是那天寒梅親自登門求情來了,她回去時我還正好碰到了。要不是她上門來說好話,你媽會同意嗎?”
“這種事情說幾句好話就能同意了?你以為我媽那麼容易被感動啊。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寒梅那天壓根沒說過一句求情的話。”
翠珍更加不解了:“那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寒梅說,她和楚濤結婚三年了,卻沒有發生過一次夫妻關係。”
翠珍就像是一個昏睡中的人,忽然被針紮了一下,整個人煥發出別樣的精神:“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她驚訝地問陳君逸,又像是自己在問自己。
“確實不可能,但它就是真的發生了。”陳君逸接著說:“楚濤,寒梅以及尚京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想必你也已經清楚。寒梅是在怎樣的情況下結婚的,她婚後是什麼樣的狀態,你也已經了解。作為男人,楚濤當然有男人的欲望,更何況寒梅本來就是他仰慕已久的女人,然而楚濤就是不願勉強對方。”
“原來如此。楚濤這人也真夠實誠的啊。”
“這不是實誠,這是光明磊落。我爸知道這件事後,就說了一句話,楚濤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也真夠難為他的了。”翠珍由衷地感歎道。
“寒梅也不容易。”陳君逸適時地將話鋒一轉,“當然,尚京也是如此。現在,這對苦命的戀人眼看著就能苦盡甘來了,而事情的原委你也已經完全明白,你說吧,是繼續阻止,還是選擇祝福?”
陳君逸拋給她的問題,也正是她自己想要問自己的。
她緊閉著嘴唇,仰頭看著天花板,仿佛在做最後的決定。許久,她回過頭看著陳君逸說:“我祝福他們。”
振勇已經從昏迷中醒來。
由於年富力強又身健體壯,他頑強地從這頓毒打中挺了過來,度過了危險期。
振勇的母親還要照顧中風後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父親,兩邊常常不能兼顧,因此醫院裏的事楚嬌便自告奮勇地擔當了下來。
“楚嬌,辛苦你了。”由於肺部受傷,振勇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弱,“冒著這麼大的雨,還為我去外麵打菜。”
“沒什麼。你現在正在恢複期,不能吃得太隨便了。”
外麵風雨飄搖,楚嬌雖然打了雨傘,但看上去還是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