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來,我騙過你嗎?”他急忙解釋,轉而眼神一沉,“關於他的事,我承認是我不對。”
沉魚輕笑點點頭,似是自言自語,“對啊,你是夠混帳的,不過五十年來,唯獨沒有騙過我的就是你。隻有你,隻有你一個……”
她反複說著,話音未落,薰見沉魚猛的撲向男子。
“別去,那絲有毒!”薰心急,想掙脫碧落。
“來不及了。”碧落輕而易舉的鉗製薰。
再看沉魚那裏,她衝破絲網雙手抱緊了男子,那般親昵靠在他心口。
“我從沒有問過你名字。”
“那我做你娘子後,就喊你相公好了。”
“真的?”男子聲音顫抖的厲害,身影搖動幾乎不成人形。
沉魚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語,堅定不移,“你別想再丟下我!”
絲線頓時飛舞厲害,迅速一層一層包纏他們,快的幾乎是眨眼間,將他們包裹成蠶蛹狀。
妖入了紅塵一旦動情,有了凡人的牽掛,意味著萬劫不複,再無回頭路可尋。
縱使飛蛾撲火的癲狂,為愛又何妨?
凡人與妖,皆逃不過一個情字。
沉魚癡等一生,終於守得一刻真心相對,管他凡塵還是地獄,我歡即好。
那一個雨夜結束,摘心樓的人仿佛忘記曾經這裏有一位一曲琵琶天上聞的沉魚。就連碧落法師,一夕之後也被整個鎮子的人遺忘。
與他突然出現那般,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因為她說,“碧落,我們成親吧。”
她看見碧落神情一怔並沒有回答,彎腰背起她原路返回,她心跳如擂鼓,臉埋入他背後。
摘心樓的姐姐們說過,姑娘家再大膽豪爽,可提親嫁人的事始終要男人先開口,真愛你的男人,總要風風光光辦個喜宴,給姑娘一個名分。
成了親,就是夫妻,一輩子相守,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什麼風風光光的喜宴,什麼名分的她不在乎繁文縟節,隻求能在他身邊。
這與依戀哥哥完全不同感覺,碧落再細微的舉動都牽動她的心,左右她的喜怒哀樂。沒有他,就連呼吸也變困難,天地失色。
所以她主動提親,她要碧落娶她。
所以碧落不見了,這是回絕了嗎?
她找遍他們曾經走過的每一處地方,日出等到日落西山,她用白巫術向山間精怪打探碧落的消息。
雅禁無欲無愛,她初嚐相思煎熬,深陷其中,她的變化引起遠歸的清慈擔心。
心疼她一天天消瘦,他的妹妹變了,往昔單純清澈的瞳眸多了不該有憂愁。
“告訴哥哥,到底怎麼了?”
“哥哥,我很難受。”她手指在心口,苦惱傷心遍尋不到他,唯一能傾吐心聲的隻有哥哥。“我喜歡他,可他不見了。”
薰說的是誰,清慈很快查探清楚,碧落,傳說妖界裏最美麗的妖王,善於迷惑人心,食人生魄。
她年少單純,生活在他保護下,接觸的皆是美好的人與事物,怎能抵過巧言令色的妖魔迷惑。喜歡他,隻是薰一時被蒙住心智,清慈為她找來一切借口,
“哥哥會幫你。”
她眼角掛著淚珠,依靠他懷中輕輕點頭,她相信哥哥對她的承諾,她甚至天真的相信,隻要她喜歡的,哥哥絕對不會傷害。
可薰忘記,清慈不僅是她的哥哥,更是身負神職捉妖的雅禁,誅殺妖王碧落,則是雅禁的天職所在。
清慈傾盡一切手段逼著碧落現身,等她意識事態發展嚴重,局麵已經來不及挽回。
哥哥用血咒將碧落逼退山林封住出路,白巫術的禁忌之術,所以遭到反噬傷及元神,她硬是闖入,同樣被血咒傷及元神,在滿是毒氣與妖物出沒的山林,基本沒有還手能力的她隻能靠三生蠱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