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迦的身影出現在窗口,孟初一拚命揮手,順勢扔了好幾個飛吻。
而盛想站在他們倆身旁,安靜地仰頭,微笑著看他。
這是林迦聽見盛想說“希望你知道,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之後第一次見她,他懂盛想的意思,就像自己的意思一樣,我愛你,比你知道的還要多,還要認真,還要綿長。
林迦從花廳給他們開門,四個人鬼鬼祟祟地回到林迦的房間,先宣布林迦從麻煩中脫身了,然後開始打撲克。
林迦坐在盛想的旁邊,起初還好好打,後來忍不住整個人壓在盛想的背上,說:“姐,打這張,姐,打那張。”
盛想翻白眼,“小迦,我們是對手,你別老看我牌。”
林迦學李悅笑,就是那種笑起來帶很多天真味道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怎麼會是對手呢,我死都不會做你的對手。”
李悅冷著聲音說:“再學我我就把你埋到樓下花園裏。”
林迦立馬正襟危坐,眼觀鼻,打牌打得一絲不苟,除了時不時要看看身旁的盛想。
孟初一說:“悅哥哥,人家不來了,他們濃情蜜意,人家也想要。”
李悅咬牙:“再給我說一個字,我把你脫光了扔下麵埋掉。”
於是,異常安靜卻戰火激烈的牌局一直延續,盛想太困,爬到床上睡了,三個人改玩鬥地主。
林迦出牌時說:“兄弟,真高興看見你們出現在我樓下衝我揮手。”
孟初一出牌,“飛吻不喜歡嗎?”
李悅出牌,“經曆一下也好,你一心走仕途,看清楚點好。”
林迦點頭,“玩錢不?”
孟初一扔出錢包,“跟我比,我是十五他弟,你們能比我有錢嗎?”
李悅淡漠,“一張牌給一百。”
打到天微亮,李悅贏,林迦輸,孟初一隻剩下內褲。
孟初一憤恨地霸占了落地窗前的小沙發,拿兩個小靠枕抱在懷裏,把後腦勺朝著剩下的兩人。
林迦也不避嫌,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一角,暖呼呼地朝盛想擁了過去。
李悅看不慣他臉上那笑,那偷笑中帶點得意的樣子,恨不得上去踩一腳。
好在屋子裏溫度適中,地上是質地柔軟的羊毛地毯,李悅按著林迦說的,找了兩條薄毯,一條扔給孟初一,一條自己裹著。
到底累了,孟初一和李悅裹著薄毯,一會兒就睡熟了。
林迦擁著盛想,暖和和得好像是個絨球,他一會兒想著這次的事情怕是把盛想嚇壞了,一會兒又想林作言肯定會找他談話。這件事情,確實讓林作言難得地震怒了,倒不是為了怕影響他,而是怒他在外頭仗勢欺人。他到底不是小時候任性的年紀,也知道錯了,轉頭又擔心起盛想,擔心著擔心著,又想起盛想即將離校了,這麼思來想去的,竟弄得一點睡意都沒有。
林作言和簡芳蘭在房門外悄聲說話時,他疑心地睜開眼睛往床頭的鬧鍾看,七點多了。
簡芳蘭說:“進去跟兒子好好說說話,你之前罰得那麼厲害,哪有你這樣的爸爸。”
林作言無奈,“就你心疼他。”
簡芳蘭笑,“好,好,你不疼他,就我疼。”
林作言也笑,“進去吧。”
房門轉動時,林迦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唇靠近盛想的耳後貼著,手臂親昵地環在她的肩頭。
像是隨意地,親密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