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迦問:“好吃嗎?”
盛想遞到他嘴邊,林迦咬了一口,“太甜了,扔了吧,西點屋有一種香草冰激淩挺好吃的,我買給你吃。”
林迦總是這樣,惹了盛想後也沒別的辦法,隻好去買冰激淩。
盛想點頭,林迦說:“生氣了嗎?”
盛想搖頭,林迦說:“姐,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生氣的。”
小時候林迦偷爬院子裏的樹,盛想找了半天,才看見他在樹上,盛想凶他,“你下來,不然我就走了。”
林迦說:“那你不許生氣,不許不理我,對我好我才下來。”
盛想一一答應。
那時候的林迦笑容天真柔軟,她以為會是一生一世的友情。
盛想說:“我沒生氣。”
林迦說:“那我們去買冰激淩,特別好吃。”
盛想笑,“你吃過了?”
林迦說:“孟初一老帶女孩去那,說是小女生最喜歡那種調調,有時就給我和李悅帶點嚐嚐。”
盛想說:“你那兩個室友,初一長得不像小孩,但行為特別像,李悅長得像小孩,但行為一點都不像,比你們都要成熟。”
林迦不服,“我哪裏沒有李悅成熟,我比李悅成熟多了!”
盛想笑,如果他一直像個孩子多好,說:“不生氣了嗎?”
林迦略有些尷尬,“我沒生氣。”看她還笑,握著她的手,“別笑了,去吃冰激淩。”
兩個人在一起,怎麼看都是盛想吃虧了一點,她好像從不會對林迦生氣,隻有林迦生氣。
但這種事情冷暖自知,旁人是體會不到的。
高希希回頭看了一會兒,遠遠的兩個人已經黏在一起,好像在笑。許迅他們看高希希回頭,也回頭看,許迅笑著說:“我都不知道林迦有這麼要好的姐姐。”之前說要喝水的師姐說:“誰知道是不是姐姐,跑前跑後,哈巴狗似的。”高希希說:“師姐,你別這麼說。”這才停下討論。
林迦握著盛想的右手不放開,盛想說:“我要吃冰激淩呢。”三色球的冰激淩,據說原料來自海外,一個球賣二十元,盛想再怎麼不愛吃,因著價格和色澤,也有了想吃的欲望。
林迦說:“你用左手吃不得了?”
盛想瞪他,眼睛裏還有剛才爭執時留下的一片水光,好像是湖水,起了一個動人的漣漪。林迦舉著冰激淩送到她嘴邊,見她張著嘴伸出舌頭去舔,眼睛微眯,心滿意足的樣子,林迦說:“姐,我們一直這樣多好,一直這麼親近。”盛想要抽出手,抽不出來,裝作自然地說:“咱們不是一直這麼要好嗎?”又推冰激淩給他吃,不小心撞到他的唇上,像是長了胡子,盛想笑著用手幫他擦,“你長胡子了。”
她笑得有點幸災樂禍,林迦盯著她,盛想問:“你看什麼,我臉上沾著冰激淩了嗎?”
林迦見她粉色的唇上還沾著冰激淩,說:“有。”
盛想說:“在哪?”
說著林迦湊近,盛想吃驚,頭往後仰,手推著他,“小迦,別鬧。”
林迦隔著冰激淩吻到盛想的唇上,香甜、綿軟,是草莓的味道,林迦認真地看著盛想,說:“我要是不聽話怎麼辦?”又問:“姐,你說怎麼辦?”
盛想甩開林迦的手,用著教訓的口氣,說:“小迦,我是你姐,你不能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林迦冷笑,“姐,你除了會裝還會什麼。”盛想沉下臉,慌忙地跑遠,冰激淩還被林迦握著,慢慢地化了,流了好多在林迦手上,黏膩得厲害。林迦把冰激淩扔到地上,罵了句髒話,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