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這邊的任務花了四天才結束,李輝馬不停蹄定了去佛山的票,然而下車的那個瞬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能夠和舒曉冉在一起的時間取決於蔡毅的忙碌程度。
剛想聯係舒曉冉,手機傳來了鄭薇的電話,李輝嚇得不輕。
“喂?”
“喂?李輝,你很忙嗎?”
“沒有啊,我剛才在車上。”
“我給你發了那麼多QQ消息你怎麼也不回複?”
“哦,怎麼了,我剛才在車上沒有看手機。”
“你不是問我情況怎麼樣了嗎?”
“恩,鄭濤什麼情況?”
“他絕食了,還偷偷藏了安眠藥。”
“見到你了?他見到你了,有什麼反應沒有?”
“他哭了。我也哭了。”
“……”
“我現在覺得人真的活著太辛苦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輩子就那麼的黯淡無光。”
“他哭了嗎?你現在是準備陪他?”
“勸勸他,勸他活著,醫生說他現在得了厭食症,而且伴隨著腸道疾病,又有心理疾病,對這個病人很沒辦法。”
“恩,你有跟你媽媽一起看他吧?”
“沒有,我媽媽不來,不願意看他。”
“唉……你這不是讓人擔心嗎,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再健康再好也是一個女的,你叫個人一起吧!”
“沒有必要,醫院是什麼荒郊野外嗎?每天人來人往的,再說了他和別人同一個病房呀。”
“恩,這還差不多。”
“反正,我在QQ上說了很多,你先看吧。”
“恩。”
“你這幾天乖不乖?”
“什麼乖不乖?我什麼時候不乖了?”
“人在哪裏呢。”
“深圳啊。”
“你手機壞了嗎?”
“恩……?手機掉水裏了,我用的是報社配的。”
“是嗎?”
“什麼時候掉水裏的?我走的那天還是好好的。”
“就是你走的第二天,在洗手間上廁所的時候玩手機,結果洗手的時候碰進水池裏了,拿去修了。”
“哼,怎麼那麼巧,我一離開手機就壞了?”
“暈,我怎麼知道?”
“哼,你真的在深圳嗎,誰能證明?在深圳哪裏,在幹什麼?”
“暈,我還能幹什麼,今天要采訪啊,在北站附近都是陌生人。”
“你采訪誰?什麼事情?”
“唉,一個砍人事件,女婿砍了嶽父嶽母,家破人亡,現在要去采訪四周的鄰居。”
“哦,好吧,你別騙我,我到時候可要看你的稿子。”
李輝心裏一虛,“你天天查我,有意思嗎?”
“你總是藏著掖著,總去一些怪位置,讓我不相信嘛。”
“記者嘛,記者本來就是成天跑的。”
“你就是讓我不放心。”
“你才讓我不放心。”
“說,你愛我不?”
“愛你。”
“哼,這還差不多,明天再聯係吧。”
“好。”
“拜拜。”
“你居然先說拜拜,你就那麼想掛電話嗎?”
“……沒有啊。”
“重來,我先說拜拜。”
“好。”
“我不說,你也不準說。”鄭薇在電話裏聽到“滴滴”聲,貌似是別人給李輝打電話了。
李輝放下手機一看,是舒曉冉打來的陌生電話,佛山的公話。
他拿起手機,“鄭薇,先不說了,我約見的人到了。”
“哦。拜拜。”
“恩,拜拜。”李輝幹淨掛了,接佛山的電話,果然是舒曉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