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後,老頭說去把茶壺和茶杯拿過來,李輝搖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帶了礦泉水。”
老頭看了看,說:“我自己去拿我的茶杯吧,年紀大了,經常口渴。”
李輝點點頭。
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地方是白來了,這個老頭好像什麼也不會說的樣子,還能從自己這裏套話,不過套話,是李輝所擅長的,他並不怕什麼。
等老頭過來之後,李輝問他名字,他直說姓“齊天大聖”的“齊”。
“齊大爺,您在這裏工作很多年了吧?”
“恩,嗬嗬,這算來有十幾個年頭了吧。”
“那您對這裏的租戶應該了如指掌吧!看來我今天沒有白來,抓住到一個了解情況的了,哈哈。”李輝說著笑了起來,引齊老頭也笑了,隻是笑的不是很自然。
齊老頭:“李記者,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情況的?”
李輝:“哦,隻是一個經過這戶人家的朋友打了我們報社的熱線電話。”
齊老頭:“恩,是這樣,唉,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家的困難,所以……嗬嗬……”
李輝:“他們家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齊老頭:“去年過年的時候吧,好像不到一年。”
李輝記得碧姐說,那些可怕的夜晚的聲音是兩三個月前出現的,也就是說這戶人家搬過來有一段時間了,才出現“怪事”。
“剛才我提到的事情,您知道嗎?”
“什麼?”
“就是有不少華麗的客人會造訪他麼家的?照理說這家人是殘疾,總不可能有那麼多有錢的親戚輪番到場吧?”
“恩……誒……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齊大爺,應該有不少人問過這家人的情況吧,您都怎麼說的?”
“呃……我就解釋一下嘛,這家人困難,做點生意不容易,你們就包含一下這樣。”
“那這對於大多數需要安全、安心生活環境的住戶公平嗎?”
“恩……”齊老頭麵露難色,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唉,你一個記者管這麼多做什麼啊,人家有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情,就是賣豬肉而已嘛!”
“是,我沒說不是,那為什麼附近的人會淩晨兩三點聽到小貓小狗的慘叫聲呢?”
“這……”齊老頭聽著聽著越說不出來話,“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再說了,這是別人的隱私吧?”
“恩,我也覺得是隱私,不過有的隱私不影響他人我都覺得無妨,但如果有些隱私妨害了他人利益恐怕就需要有人出來管一管了吧,您說呢?萬一是您家附近每天有動物哀嚎的聲音,您覺得舒服嗎?”
齊老頭被說的滿臉通紅,他原本自認為是個很會打發人的居委會主任,麵對一個看起來有些老實的年輕人居然被說的麵紅耳赤。
“哎呀呀,好了,好了,我現在真的是明白社會上為什麼那麼多人討厭記者了,因為你們總是刺探莫須有的事情,好了,你走吧啊,不送了,搞得好像別人殘疾了就不能活了一樣,我是看不下去了。”
………………
被人轟走,李輝也不氣惱,隻是明顯感覺到這個齊老頭知道什麼就是故意不說,沒什麼收獲。
他從居委會出來,又重新回到了碧姐家,路過碧姐樓下那一戶的時候,那沉重的暗紅色窗簾讓李輝很是不舒服,什麼顏色不好?暗紅,似乎透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到了碧姐家裏,又聽碧姐說:“你說那個齊主任?切……那個老東西,見到油水就鑽,我們樓下這個事情,不少於十戶人家說過,我們這棟樓的人都能聞到味道,尤其是早上六七點鍾,我們當老師的有的六七點就醒了要上班也好買菜也好,對吧,那時候味道很重,就是很腥,有點臭,過了九點鍾就沒事了。”
李輝:“看來這個地方,得觀察幾天了。”
碧姐麵露難色,“李輝,你說觀察,該不會在我家裏觀察吧?”
李輝笑笑,“當然不會啊,我是說這個地方我會留意,跟這裏的門房大爺之類的打打招呼,想點辦法撈出一兩個知情人就行了。”
碧姐:“哦……你這弄的已經十一點了,快中午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李輝:“行啊。”
碧姐:“嗬嗬,李輝,剛才我跟曉冉打了一電話,說我喊你過來了,你猜她怎麼說?”
李輝也笑了,“怎麼說?”
碧姐:“她說拉著你不讓你走,等她過來先修理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