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廳總是五彩的,看起來是歡樂,可他覺得自己是個空虛的木頭,沒感覺。
好好地坐著,看朱琳過來爬到他身上,讓他抱著一起唱歌。
他笑了,拿著話筒說:“我什麼也不會唱,我就是想熱鬧熱鬧。”
看朱琳唱了一會,實在是覺得這個朱琳唱歌太差了,沒有一首歌不跑調的,想了想來,自己從來沒聽過妻子唱歌。
他開始唱歌,蘇永康的,《愛一個人好難》。
事到如今沒有答案
我的真心為你牽絆
不管相見的夜多麼難堪
簡簡單單的說愛是不愛
想要把你忘記真的好難
思念的痛在我心裏糾纏
朝朝暮暮的期盼
永遠沒有答案
為何當初你選擇一刀兩斷
聽你說聲愛我真的好難
曾經說過的話風吹雲散
站在天秤的兩端一樣的為難
唯一的答案
愛一個人好難
……
唱完之後,他一把扔了話筒,自己去了洗手間,實在是心裏太難受,唱到自己鼻酸。
掏出手機,看到妻子又發來一條微信:你現在不想回家是嗎?我是做了很多對我們不好的事情,而你不也一樣嗎?我已經開口讓你回來了,你為什麼還跟我耍脾氣?
看完之後,他把手機扔進口袋,用有些冰涼的自來水衝了一下臉,理性上他知道妻子說的有道理,但他就是有脾氣,這個脾氣讓他就是想讓妻子繼續等待,繼續鬱悶,繼續地擔憂下去。
混了一天之後,他還是回了賓館,胡亂睡著了,第二天又是星期一。
他還是覺得自己不想回家,妻子也再也沒有聯係他,他也不想聯係妻子。蘇哲的日記讓他已經好的傷口,又開了,血淋淋的,不知道多少天才能讓傷口再次結痂,他自己也不知道。
尋常的上班生活又過了一周,這五六天妻子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讓他開始失落了。
他想著也該回去看看孩子了,想女兒想的緊。
然而等到他周五回家的時候,他發現家裏一個人也沒有,誰都不在家,他這才開始跟妻子打電話,好久才通,妻子難道又惱怒了麼?
“……喂,曉冉?”
“……有事嗎?”
……“我回家了,你,你們呢?”
“……晚了,李輝,我等了你,你也玩了一場,我還等你,憑什麼讓我等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等你?誰沒有脾氣?”
李輝倒吸一口涼氣,“我沒辦法,我……你們在哪兒?出去逛街了嗎?”
“你還關心這些麼?”
“李輝,孩子你不用管,我放在爸媽那裏了。”
“什麼,你呢?你在幹嘛?”
“你管呢,你是什麼人,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好,……好,是我有脾氣,但我現在回來了,我是來找你的,我也不想和你爭吵,你說,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現在是下午,你早就下班了,為什麼家裏沒人,而且箱子也不見了兩個。”
“對啊,我離開了枝城。”
“……你,你離開都跟我說一聲?”
“我想跟你來著,你呢,你玩消失,你整整消失一個星期,我一個人守著孩子,我已經不行了,我已經沒辦法再忍受痛苦和孤獨了……我想自己安安靜靜地生活。”
“舒曉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又跟蘇哲搞在一起了?”
“……你放屁!”
“……誰讓你和他愛的那麼深呢?舒曉冉,你跟我還沒離婚難道你又……”
“李輝!你給我住嘴,我現在在武城,我在武城九中教美術!去你大爺的蘇哲!”
李輝聽到這裏,有點呆了,知道自己誤會了妻子,但也不想道歉。
“武城九中?你跑那去教書了?省城?”
“你以為你是個香餑餑?我一定要守著你?沒有你我不能活嗎?我自己能靠自己吃飯!不用你可憐!你繼續同什麼朱琳俞修美亂搞去吧,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說著,電話就掛了。
李輝呼出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在他舔傷口的時間,妻子竟然調入省城去了。
妻子也是有辦法,也許是陳寶國幫忙的。
這樣也好,先分開一段時間吧,李輝也這樣想,兩個人老在一起,有時候隻會讓有些事情變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