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
李輝:“醫生說的?”
我:“恩,醫生說一個月之內,不能出現大的運動,包括性生活。”
李輝拉長了臉,說:“一個月!”
我點點頭。
他好像掉了魂一樣,一臉委屈的表情,把我的手捂在他那裏,“幫我。”
“晚上洗了澡再說吧,髒死了,真討厭。”
他笑嘻嘻地提起褲子,“好吧好吧,嘿嘿。”
“這段時間……你該不會和別人有亂來吧?”
“唉……我還敢和誰亂來啊?我沒那精神氣了,曉冉,我感覺我已經老了。”
我摸著他硬邦邦的胡茬,“我也老了。我們一起老,你又不是一個人。”
李輝:“你現在好瘦了,屁股捏上去一點肉都沒有。”
我拉著他的耳朵問:“你喜歡大屁股?”
……
他不讓我做家務,我隻好站在他身邊,跟著他進廚房,跟著他去浴室,跟著他在房間到處跑。告訴他這裏怎麼打掃那裏要怎麼弄,這個男人,在這個家裏有時候像個外國人,鬼都不知道。
經過下午打掃,家裏總算有個新樣子。
窗簾什麼的也要洗了,李輝累癱了,捏他呢,動也不動,又怕癢,不管捏那裏“嗷嗷”慘叫慘笑……
“曉冉啊,真好。”他躺在茶幾邊的地板上這樣說。
“什麼好。”
“你能活過來,還能回家,嗬嗬,一開始我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
“不會吧!你對我的預期是植物人?”
“我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切,我才不會那麼沒用,如果要做植物人我一定做夢都自殺死了算了。”
他嗬嗬嗬笑起來,把手伸過來,我也握住他的手。
“現在,你的心裏隻有我了吧?”
他忽然這麼問。
我:“現在你的心裏也隻有我了吧。”
他:“我心裏以前也隻有你。”
我:“切,我看你跟別人相親相的挺美。”
他:“唉……破船也有三斤鐵,我這長相,我這身高,啊……”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們已經再也不能不幸福了。我這樣想。
慢慢的,我們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為了恢複健康,李輝讓我暫時不要去學校。
我也沒有辦法。現在的校長是覃正言,碧姐在我生病期間也看了我幾回,告訴我的,以後還是要回學校,我和碧姐聊了,發現她孩子那麼大了真是令人驚異,孩子的成長總是可喜可賀的。
但這些時候,蘇哲的事情依然困擾著我。
我去接孩子,他跟蹤我。
我去超市,他跟蹤我。
我去書店,他也跟蹤我……
不管我去哪兒,總感覺他就在我身邊不遠處。
這樣的時間,大概也有兩三個月。
我總是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假裝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了。我這樣想。
可是郵箱裏又常常收到他的郵件。
他又和過去一樣開始述說他的“血淚史”。
開始用“生命沒有意義,想要早點死掉”這樣的話,發郵件過來,他的意思大底說的是他和他父親之間微妙的關係。
可是真的覺得煩,看一封就刪一封,有時候不看,有時候看一看。
李輝沒有再過問過我和蘇哲,我也覺得沒必要過問了。
但蘇哲依然是個瘋子狀態。
怎麼辦呢?表麵上無視,可是心裏依然是不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