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妻子的哥哥這麼帥?有沒有搞錯?
舒曉冉朝裏麵的那個男人走去,很自然地喊了一聲:“哥,我來了。”說著妻子放下手中的包,放在那帥哥的床上,然後兩個人說起話來。
舒曉冉:“在幹嘛?”
她哥:“看報紙。”
舒曉冉:“哥哥,你還記得我結婚了嗎?看,這是我老公和女兒。”
他哥這才正眼看李輝,之前完全視李輝為路人,對李輝和果果的存在,毫無任何不協調感。這反而讓李輝有點尷尬,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十分稀薄。
“哦,結婚了?啊?不是寶華啊!”她哥用一種很驚奇的眼神看著李輝,就說了這麼一句。
舒曉冉笑笑,“不是寶華,哥,是另外一個男人。他叫李輝,是一個記者。”
李輝放下懷裏的果果,對她哥--阮宇飛,笑了笑,拉著果果的小手:“果兒,快叫舅舅。”
果果呆若木雞地望著病床上的帥哥,很機械地喊了一聲“舅舅”。
這個舅舅有別於任何一個長輩,這個舅舅好像很陌生,也不會主動抱果果,也不會主動表達對果果的喜歡,果果自然也不能表現出喜歡舅舅的樣子。孩子是鏡子。
李輝順勢抱著果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因為妻子坐在病床上,旁邊的椅子剛好空著。
對於剛才阮宇飛問的那個問題--怎麼不是陳寶華?
李輝並沒有什麼惱怒,這是妻子的哥哥,知道妻子全部的過去,但妻子的過去自己從未參與過。這個阮宇飛是個精神病人,雖然看起來正常,但跟他一交往就知道他有問題,很冷漠,對環境是絲毫不關心的,也完全喪失了友好和禮貌的心理暗示。
這種人在社會上無以立足。
妻子:“哥,我看你氣色不錯,沒有出去散步嗎?燕姐呢?”
阮宇飛的表情一直呆滯,對妻子也不笑,對果果更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個人造機器人。
“燕姐今天有事情,不來了。換小溫幫我打飯。”
妻子:“我給你做了飯,吃吃看吧。”說著妻子拿出了她帶的保溫盒。
舒曉冉站起身來,很細心地幫阮宇飛夾起床上的衡桌,然後把兩碟葷素搭配的菜一碟白米飯展示在阮宇飛眼前。
阮宇飛臉上依然沒有露出什麼欣喜的顏色,嘴上說:“前幾天,寶國來看我了。他給我很多書。”
舒曉冉笑笑,再把包裏攜帶的勺子遞給他。
給了他之後,他就開始吃,吃的倒是挺香的。
李輝笑著說:“曉冉親手做的。”
阮宇飛似乎一點也沒有想要和李輝說話的意思,他吃他的。
舒曉冉摸了摸丈夫的肩膀表示讓他擔待一點,有對阮宇飛說:“寶國哥來這,給你講了故事沒有?”
阮宇飛這才滿口的飯,然後露出了一點笑容,點了點頭。
李輝注意到阮宇飛床位旁邊的桌上有七八瓶藥,藥瓶上有“萬拉法星”這種字樣。也許是抗抑鬱的藥吧。
這個阮宇飛除了神情呆滯不愛說話,似乎沒有特別異狀。和李輝剛才在外麵碰見的那個要抱走果果的女人來說,簡直是很健康的人了。
李輝問妻子:“你哥哥現在的病情怎麼樣了?”
妻子:“比以前穩定了很多,不過有時候還是會狂躁。再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吧。”
李輝還想問,才發現病房的門開了,一個白衣護士提著一個貌似便當的盒子走了進來,“護士來了。”李輝提醒妻子。
那護士是個胖姑娘,似乎對妻子很熟悉,看見妻子和自己,笑了笑,“喲,妹妹來了,都吃上了?那,這飯我給誰去呢?嗬嗬。”
妻子:“小溫,燕姐幹嘛去了?”
小溫:“不清楚,她請假已經兩天了,從來不請假的人也不知道怎麼了。”
妻子:“哦,王大夫在不在啊?我想去和大夫聊聊。”
小溫:“在吃飯呢,你可以去找他,嗬嗬,就在食堂,你一去準能瞧見他。”
妻子笑了笑,“是啊,王大夫永遠喜歡坐在一個位置吃飯。那我去跟他聊聊我哥的病情,”妻子又轉過身,“李輝,你就在這和哥哥聊聊吧,好嗎?不要提起過去的事情,別讓哥哥想事兒,啊?!”
李輝點點頭。
妻子隨著小溫護士一起出去了,房間還剩下李輝、果果,以及精神病患者阮宇飛,正在猛扒飯的妻子的親哥哥。
媽呀,這作死的寂靜和尷尬怎麼破?該說點兒什麼呢?
李輝糾結了大半天,友好地問:“飯,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