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現在還不能離婚,還有後顧之憂,現在不是談愛的時候。

“曉冉,我們現在不是談愛不愛的時候,我現在有性命之憂,你不要離開我。”李輝很想這麼說,但到嘴邊的話咽到了肚子裏。

李輝牽起老婆的手,說:“我離不開你,你要相信我。”

舒曉冉開了門,拉著丈夫進去,一下子抱住丈夫,“謝謝你,隻要你原諒我的過錯,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輝……”說著妻子又輕輕啜泣起來,身子似乎都站不住了,往下彎。

李輝連忙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憂心問:“你怎麼了,曉冉?”

舒曉冉好像昏迷了一樣,搖搖頭,眼角掛著淚,“沒事……”說完,妻子就暈過去一樣,睡著了。

“曉冉?曉冉?”李輝搖著妻子的胳膊,眼看她的臉頰如此消瘦,心裏也實實的不忍,“你別睡啊,我送你去醫院吧!”

舒曉冉閉著眼睛搖頭,弱弱地說:“……抱抱我……”

李輝俯身下去抱住妻子,隻聽妻子很小聲哭泣,妻子何以這麼痛苦?

“不要哭了曉冉,我不走,我就在你旁邊守著。”

舒曉冉搖搖頭,聲如細蚊,“我跟你說過,我的心一半在你這裏,一半在寶華那裏,今天我許諾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花了很大的勇氣才能和你這樣說的啊,以後我將要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了啊,人心肉長,他雖然挑撥了我的家庭,但那麼多年他對我的情誼……,我以後也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其實聽到妻子許諾說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李輝心裏的氣已經消除大半,也許他要的就是這個,要妻子許諾,要妻子發誓忠於自己。

人做任何一個選擇都要放棄一些東西,沒有人能夠兼顧一切,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人始終要在迷茫和矛盾中選擇自己不會後悔的那個方向,而這是很困難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不能認清親情、家人、錢與體膚之歡這些東西孰重孰輕,恐怕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迷惘之中。妻子最終選擇了自己,妻子和自己一樣,認定親情、孩子、家庭是最重要的。

人到中年,該有的身外之物都有了,其實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就夠了,李輝不知從那本書上看來的,有個外國文學家說,幸福的標準有三個:第一是身體健康,第二是有事做,第三有人愛。

如果幸福的標準是這樣,那麼自己算是個幸福的男人,可是妻子心裏還有點愛陳寶華,唉……

如果妻子不說,自己依然蒙在鼓裏會不會好過一點呢?也許吧。

人都說夫妻不過搭夥過日子,不能太較真。對方心裏想著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是怎麼對待自己的。

回顧和妻子的過去,李輝根本找不到妻子本身的毛病,她本身是個好女人,並沒有自己出去勾搭別人,家裏家外都得心應手,孩子也好。

就像是自我安慰一樣,李輝暫且自我安慰一下,然後放寬心去容納妻子,如果不這樣,眼下還能怎麼樣呢?

夫妻關係,唯有自救,這是第三個人無法進入的領域。

李輝歎歎氣,看窗外已經是悶熱的下午,涼爽的空調房裏,妻子剛才癱軟之後似乎睡著了。她也累吧。

她有她的矛盾和瓶頸,李輝摸著妻子的臉,計劃著他們的下一步,賓館不能久住,要不然先回家?

把年假休了,再請假一個星期,團結李闖一起扳倒陳寶華,不知道兩個星期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