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的話千江無法反駁,隻是頹然地問:“都這樣了,那你認為我該怎麼辦呢?”千城笑了笑說:“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說要你放棄什麼,我就算要你放棄,你也不會聽的。有些事情不是做生意,不是去爭取的多強求的恨就是你的。你也見到她了,趁著這個時候去你父親曾經帶你去的地方走走看看。政府的人員,後天都會安排好的,至少心態放慢些。”
千江苦笑著掛了電梯,看了看一旁已經進了電梯的白媛。道理誰都懂,可是做起來卻那麼難。千城掛了電話他一邊抱著皓皓的雲潔走來問:“千江談戀愛了?!真是稀奇事!”千城輕柔地抱過皓皓說道:“隻怕他這次成也是這個丫頭、敗也是這個丫頭了。他現在就跟那些吸海洛因的毒癮發作一樣。“雲潔輕輕地幫皓皓蓋好被子開著玩笑說道:“瞧你這比喻,那些個吸海洛因大多數最後都死了!”
千城跟雲潔一起從房間出去,關了皓皓房間裏的燈,在雲潔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口說道:“但願是我烏鴉嘴吧。”千江看著白媛跟著安德寧一起進了電梯去到自己父親曾經帶自己去的地方。說來搞笑千江自己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M字的速食店。店員笑眯眯地問他:“先生您需要些什麼。”千江一抬頭見著那些個圖片早就不是當年的口味了。千江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到這裏來過了。
“最新的套餐吧。”千江想了想還是毫無頭緒於是隨口來了一句。等到服務員把東西放到他麵前他才想起來翻來覆去地翻著自己的錢包,最後無奈地拿出一張金卡出來說道:“現金沒帶夠刷卡吧。”本來那服務員就被千江迷的七葷八素的,見他拿出了金卡真的是兩眼都放光。
千江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在陌生的街道上的陌生麵孔。如果說自己的父親離開自己已經十年了,那麼距離自己第一次坐在這個店裏已經二十年了。當自己的母親病逝,自己父親的形象已經模糊他忽然出現了。
二十年如今國內的變遷,不要說二十年。遠的不說就連他自己臨近別墅的一條街也曾經聽見吳媽跟自己說不過短短一個星期又開了家新的超市。一切都在變,又何況是這樣一個省會的城市,高樓不知道起了幾座,人都不知道來往了幾代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從來覺得自己的母親不會離開自己,自己的父親永遠不會了無音訊。就算自己的母親病重,他也強撐著就算醫療路途都跟不上他也不曾崩潰。他總是想隻要他強撐著一定會有希望的,或許是自己強撐了太久,等到形象已經模糊的父親出現。
千江全程鐵青著臉看著父親一點一點從容不迫地料理著母親的後事,甚至不急不慢地近乎冷血。於是還年少的千江沒有流一滴眼淚,甚至那個時候他是有些恨他父親的。直到父親帶他到這裏,拿著自己家裏幾乎一個月的收入為他買了這個的套餐。
千江吃著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那一瞬間他似乎懂得了,父親一直不曾出現的原因。自己總是抱怨的那個人,也有他的難言之隱。他隻記得父親擦掉了他的眼淚說道:“小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吃了這一頓忘了過去吧。”